严大少
到了那严大少回乡的日子,杨挚把清荷亭大肆布置了一番,亭子包括走廊全都裹上红缎,挂上大红灯笼。
杨挚等人在岸边迎着刚下轿子的严斐,人人满脸堆笑,竟是比见着亲爹都热情百倍。
“严少爷,您可来了,快看看我为您准备的宴席是否满意。”杨挚满脸谄笑,全然没有平日作威作福的那副嘴脸。
那严斐模样端正,身板挺直,站在平日纵欲过度,一脸萎靡的杨挚身旁,倒是有几分正人君子的模样。
严斐看了看景色,踱步走到清荷亭,夕阳将下,照耀的湖面波光粼粼,青红相映,岸边老树枝叶葳蕤,树间偶闻鸟鸣,地上一大片花田,各色鲜花争相怒放,微风习习,暗香阵阵。
严斐感叹一声,“想不到区区金屏县,竟有如此美景,堪比人间仙境那。”
跟在严斐身后的杨挚等人连连附和。
严斐见亭中石桌上已经摆满美酒佳肴,挂在四处的灯笼也已点燃,便坐上主位,杨挚等三人也分散坐下。
马富贵让几个小厮退下,唤来八名歌ji,围着严斐等四人坐的石桌摆好琴箫等乐器。
严斐看了看八名歌ji,摇摇头道:“景色确实人间少有,只是这人长的也太是稀松平常。”
赵猛忙道:“严少莫急,这八人只是乐ji,未来数日陪伴您的是咱们金屏县四大花楼里今年初新选出来的四位花魁,那可都是大美人,而且还是清倌人那。”
严斐听罢,只“哦”了一声,却不置可否。
杨挚见状忙冲岸边高喊了一句:“美人快来也!”
便见四位盛装美人出现在岸边,向湖中亭袅袅走来。
严斐待美人们走近一看,果然姿色不俗,四人排成一列,都是衣裙轻薄,发髻高高,露出修长的脖颈,果然诱人得很。
杨挚和马富贵,赵猛三人侧目见严斐目露惊艳,面带兴致,遂安下心来。
杨挚yIn笑一声,“美人们自我介绍一下可好?让严大少好亲近一下。”
最左边的红衣美人上前一步做了个万福,娇声道:“奴家是奇艳坊的媚娘。”
紧接着她旁边的绿衣美人也是微蹲一下,娇声道:“奴家是春风楼的塞小乔。”说罢还冲严斐抛了个媚眼。
那蓝衣美人也是不甘落后,施了个礼后忙道:“回严少爷,奴家是佳人馆的楚楚。”小脸微抬,果然一股楚楚可怜之态。
最后一身黄衣的小黄莺低着头也低声道:“奴家是藏翠楼的小黄莺。”声音虽低沉却清丽无比。
杨挚一双色眼在四个美人身上扫了又扫,见她们报名完毕,忙问:“严少,这四个美人如何?比之京城的美人们如何?”
严斐望着几个风情各异的美人,笑道:“果然环肥燕瘦,堪比京中的花魁娘子了,不错不错。”
马富贵给严斐斟了杯酒,问道:“那严少您中意哪个美人?”
严斐摸摸下巴,面上似乎很是纠结,“要说最魅人的是那红衣媚娘,风情最佳的是那塞小乔,可是那楚楚的可怜之态又让人不忍割舍,小黄莺的声音确实让人心旷神怡,真是让人难以取舍啊。”说罢还大笑几声。
杨挚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上均是陪着干笑,心里却暗骂一句“无耻”!想四个美人都要就直说,还说什么难以取舍,简直伪君子至极!还不如自己是真小人来的坦荡。
杨挚呵呵一声,冲四个美人一努嘴,“那你们就一起伺候严大少,可一定伺候仔细了。”
那媚娘、塞小乔和楚楚三人听罢立马往严斐身旁挤去,只有小黄莺低着头跟在她们后面慢慢走过去。
小黄莺心中一阵悲凉,晚上也许就要伺候那严大少的枕席了,可是答应助她逃跑的那女子还是没有出现,她和顾郎果然没有缘分。
杨挚看着几个美人如众星捧月般地拥着严斐,心里不由想起一句谚语: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古人诚不欺我也!平日里几个美人见到他都是杨郎长少爷短的,今天竟然没有一人过来和他说一句话!
本来自己应该拥着美人喝酒听曲儿,现如今却是和马富贵赵猛挤在了一起!而石桌上大半地方都被严斐和四美占了。
杨挚斜眼看向严斐,见他左面媚娘倒酒,右面楚楚夹菜,后面还站着个塞小乔在揉肩按背,只有那个小黄莺低着头站的略远,不知在想什么。
再看马富贵和赵猛怀里已经各自兜了一名歌ji,模样虽比不得四美,却也都是清秀可人。
杨挚一阵气短,差点没翻了白眼,四美轮不上他就算了,连歌ji都要选被挑剩下的。
此时天色已经全黑了下来,但亭中和走廊里却是灯火通明。
那严斐耳中听着琴声婉转,萧声清幽,伴着湖水潺潺声,鼻中酒香和着脂香粉腻,怀中美人如玉,简直心情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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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猛然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