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深厚,也不免沙沙作响。
山间漆黑一片,一行人上峰并未点火照明,唯怕引人察觉,打草惊蛇,唯借着乌云间偶尔露脸的月光,探明道路。
前方水声如雷,便知那时峭壁上并排挂着的两条的飞瀑,一泻千里。
飞流直下的白练掀起无数珠光,映着点点月光,星星点点,宛若山涧萤火,却是转瞬即逝。
一行人自轻车熟路地自瀑布之侧上峰,由此而上,山道越来越险。
领头的武士轻道:“前面便是铁梁岭。”
铁梁岭之左是万丈深渊,之右却是怪石林立,确是埋伏设险的绝佳之所在。
肖坛主领头,紧紧凝视乱石之中。其间巨石杂乱,层层叠叠,少有石面被白练珠光所映照,却衬得周围Yin影之中更显Yin森,仿若有鬼气。
山道并不宽阔,众人小心翼翼,东方不败却未曾探查周围有贼人潜伏,周遭静谧,唯虫鸣作响。
一行人轻着脚步,矮下·身子,一手已然亮出了武器,缓缓前行,伺机而动。
待肖坛主领人安然通过,东方不败仍于原地驻足不动,她侧首往西望去,山涧之外又有山峰阻拦,恨不得穿透了那群峰,紧紧将视线锁死在那人身上。暗暗呼了口气,心道:小白那处该是无事……
停留片刻,看着前头等待的人马,欲提步上前,却是生生止住,侧首向右,Yin恻恻向那漆黑的Yin影之中望去一眼,便瞬间移身至肖坛主身侧。
Yin影之中一只手掌捏在巨石之上,上头正中一根银针,血ye溢出,顺着着手背滴落在草叶间,指间已泛得青白,忽而松了力道,缓缓隐去。
虫鸣骤停。
直至于峰顶之上,未见得一瞬人影,自高阶上的汉白玉石坊之中看去,嵩山派大大小小的殿门、屋舍之中竟毫无半点光亮。
虽然嵩山派已然衰败,分奔离析,却也不至于一夜之间所有弟子便全无了踪迹,何况于嵩山脚下,东方不败让人设了暗哨,若有人下峰,又怎会不知。
如此情况,不免觉得诡异,不同寻常。
肖坛主四处扫视,至东方不败身前,弯腰抱拳道:“教主,是否要……”
“搜!”
肖坛主领命,传令手下入内搜查,一个个黑衣蒙面的武士,这才点着了火把,近乎四十武士手执火光,将望见峰顶照得通透明亮,如同白昼,登时鱼贯而入,如同四条火龙,去往前殿、后院、校场,甚至一波登向封禅台。
一座座屋舍被火光映亮,步履之声轻若无,只一扇扇高门被狠厉推开而哐啷作响。高阶之上,唯大胡子的肖坛主与五名武士伴在东方不败身侧。
突然之间,众人只觉眼前有一团土黄色的物事一闪,似乎东方不败的身子微微动了一动,离了原地。但听得当的一声响,一名武士啊的一声,手中单刀落地,跟着身子晃了几晃。
只见这武士张大了口,忽然身子向前直扑下去,俯伏在地,就此一动也不动了。
他摔倒时虽只一瞬之间,但东方不败已看得清清楚楚,他的胸口正中一掌,且那一掌内力刚猛强劲,胸骨竟被咖喇一声凹陷了进去。
肖坛主等大骇之下,不由自主都退了几步。
土黄色身影转瞬即逝,身法诡异,几步晃身,融入进重重火光之中,向东北方向逃去。东方不败移身跟去,那黄色身影分明就是方证的大弟子,晓风。
“呵,又是一个《辟邪剑法》。”
……
“李施主所说之事,贫僧不知。自那日贫僧派晓风代表少林前往见性峰观礼,之后便再不见他。”
方证沉yin片刻,双手合十,叹一声,“阿弥陀佛。”
李慕白脚下一停,莞尔一笑,闪动的火光之下显得妖艳邪佞,她道:“方证大师,出家人不打诳语,恒山派众人被掳,是往嵩山去的,一路之上可有不少人看见的,大师怎说没见过?嘶,难不成,方证大师是不愿将晓风交出来,也不愿放我恒山众弟子了?”
闭目颔首的方证脸上一黑,再道一声“阿弥陀佛”,拨了拨手中的佛珠,道:“李施主,出家人自然不打诳语,贫僧见过便是见过了,没见过就真是没见过。恒山诸位的身家性命更是重中之重,贫僧自不敢知而不报,更不敢胡言诓骗。”
扇子一下下轻敲着手心,垂眸浅思,片刻,李慕白开口言:“大师当然不打诳语,但晓风此人目的不明,却是真真将人往嵩山掳来的,既然他有心隐瞒,想必暗地偷偷摸摸将恒山弟子藏于寺中也未尝不知。是以,为避免大师为难,让在下的人入寺一探究竟,如何?”
“这……”
方证与身边对望一眼,叹了口气,道:“既如此,李施主,请吧。”
李慕白待人涌入少林寺,在外围困少林的武士的却是一个未少,统统算来,少说已过百人。
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的光头和尚群集于大雄宝殿之前,李慕白望着这群依旧静心念佛经的和尚们,不免觉得好笑,现下都占到自己家里来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