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自己女儿武功高强,还真当上了那个武林盟主。她心里虽然有点小小的自豪,可更多的却是担忧。
她身为一个女子,清楚的知道那些个男人是怎么瞧不起女人的。习惯了主导的男人,怎甘愿会被一个女人压下去。
名声传了出去上门提亲的人便会越来越少。
她和崔正弦护不了她一辈子,她不想看着她孤苦伶仃的自己过一辈子。
没人分担的话,人生这条路上会太苦,也会太孤独。
自崔清越年岁大了之后,这周围的流言蜚语就从没停过。这附近人人都知道,崔家有个大龄姑娘,混迹江湖一大把年纪了连婚都没定。
一个妙龄女子,闯荡江湖,这会是多少闲杂人等口中的饭后谈资。
也许这是放在江湖人身上也许并不算事,但放在崔家就是天大的事。
人言可畏,崔夫人从不曾小瞧言语的力量。
就连崔正弦在外的时候,也被政敌经常用这件事情抨击。
崔夫人瞬间心情低落,没了应付他们的气力,叹了口气告辞后转头便回了房。
崔清越追来了房间,看着崔夫人沉重的脸问:“娘,你怎么了?”
“我只是在想,你以后要怎么办?我和你爹迟早会老,外面人心险恶,你刚下山不知道,有些人就是无来由的恶,到时候谁又能和你一起抗。”她瞬间脑补了许多,越想越心惊。
崔清越搬着凳子坐在她正对面,问她,“为什么一定要有个人和我抗?您不相信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吗?”
“我信,你是我的女儿,我还能不了解你吗?”崔夫人道。
“世道这么乱,没有人能护住谁一辈子,能靠的只有自己。以前我是你们保护我,现在该我保护你们了。”
崔夫人无奈的笑道:“你还小,想的事情却这么大。我知道你烦我天天跟你说成亲的事,可是有些事到了年纪就必须得做。”
“放屁。”
崔清越没忍住说了句粗话,却被崔夫人揪着耳朵教训,“在外这么久连礼仪你都给忘了?”
一回崔府,她感觉她自己的两只耳朵都不是自己的人。
崔清越乖巧的坐直身子,崔夫人看着她鲜红的耳朵又心疼的摸了摸,“算了,你总有自己的想法,小时铁了心的要同‘问道真人’上山,大了便一门心思走到黑。我也管不了你了,前路还长,你总能过好的。天塌下来也有个高的顶着,只是没个知心人在身边,我总是不放心。”
她知道崔夫人顶着的压力,也知道她想让她安定下来的心。
孩子在父母面前永远是长不大的,不管做什么事,他们就怕他们失败,失败之后会一蹶不振。总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好在他们行错时及时拉上一把,却把负担自己扛着。
当她刚学会走路时,那双手就一直在她的身后从没有离开,哪怕到现在也是。
她揽住崔夫人的腰,头靠着她的肩膀道:“我不怕孤独,也不会寂寞。也许我一辈子都有可能碰不到心动的想要共同白首的人,没有爱情,我还有亲情和友情。有这些,我永远不会孤独和寂寞。我刚下山识得了个很好的姑娘,下次我有机会定要让你看看,您绝对会喜欢她。”
“你的朋友,我怎会不喜欢?”崔夫人摸着她的头又道,“你知道吗?有些事就是一瞬间发生的,就像我和你父亲,成亲前谁也没见过谁,第一面还是他掀起盖头的时候。
我脾气你也知道,碰上你父亲就是两座火山。我也悔过,怎么家里给我找了这样一个人,又臭又硬,人不风趣,还特别古板,跟我想要的两人一点也不一样。
可后来有一天,我嘴馋,特别想吃城东的桃花饼。我又不想让仆人去买,想折腾你父亲,非要让他去买。他嘴里喊着麻烦,可还是乖乖的跑了几条街买到了热腾腾的饼。
桃花饼上还冒着热气,我咬了一口,味道甜丝丝的。我吃的快活,可你父亲却大汗淋漓。看着他的汗珠子一粒粒的掉下来的时候,我就觉得就是这个人了,我要同他过一辈子。”
那日后,她收敛了脾气,接下了府中事物。虽然不熟悉,可她每天都在认真的去做。
她努力变成一个合格的世家妻子,为丈夫洗手作羹汤,虽然羹汤有点难以入口,可崔正弦却没嫌过。
他也曾说,她不必如此。
可做这些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她还是她,只是学会了改变,学会了两个人互相包容。
爱情是需要两个人经营的,她大可继续当着她以前的娇小姐,任意妄为。可她却甘心收起小性子,变得成熟、端庄。
这好像就是她人生当中必经的一条路一样。
爱是给予,不是索求。
她和崔正弦风雨同舟几十年,吵过架,冷过战,可总是他先低头。
一个在外面从不曾弯下脊梁骨的人,可回到家对着她却不管缘由,心甘情愿的低下他高傲的头颅。遇上了对的人,让她尝到了世界上最幸福的滋味,她也希望她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