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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子顺心里一突,有些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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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事情是这样的……”江孝涵斟酌道,“这件事比见鬼还可怕……虽然余哥拒绝了校花,但是他说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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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他有喜欢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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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班的教室后面轰地一声巨响,引得人转头,将目光向后排移去,只见后面一群男生不知道在搞什么幺蛾子,一个个全人仰马翻地摔在地上疼得嗷嗷惨叫,一个叠着一个,酷似在玩人体叠叠乐,场面一度滑稽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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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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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了四个字:傻/逼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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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惨的是刘子顺,他原本就被挤在最下面,这么一摔,他也就华丽丽地充当了气垫的作用,差点被身上的人压得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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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知道是什么给他的力量,竟然让他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男子从最底下艰难地扒了出来,睁着一双死鱼眼冲着余暮渊的方向喊:“余暮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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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暮渊平淡地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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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子顺简直要崩溃了,但还顾及着教室里还有其他人在,也不敢嚷嚷得太大声,他只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踹开身上的俄罗斯套娃们,然后脚步趔趄地向余暮渊的位置走去,结果被不知道从哪横插进来的椅子腿给拌到,呱唧一声跪到了余暮渊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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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暮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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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子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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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排还在叠叠乐的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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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幅父慈子孝的感人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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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暮渊一哂:“倒也不必这么急着当我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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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子顺:“你他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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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子顺:“说正事,您老真的有喜欢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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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暮渊用余光扫了一眼前面的人,云淡风轻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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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子顺两眼一黑,感觉晴天霹雳,耳边嗡嗡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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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不了解,但余暮渊什么人,他和他认识十来年了,他还不知道吗,表面上一副温和有礼谦谦君子的模样,实际上心里邦硬得跟金刚石似的,不需要感情,也不允许有过多的累赘,他好像天生不懂得去接受爱,也不懂得如何去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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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活在云端的圣人,不会让自己的一袭白衣沾染上世俗的情爱红尘,更不会去翻涌着的**里去随波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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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余暮渊去喜欢上一个人,就像是两具拥抱千年的恋人尸骨,抑或是沙漠里的月牙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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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就在刚刚,余暮渊告诉他,他喜欢上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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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年头神仙也会下凡谈恋爱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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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子顺觉得自己脑子有些凌乱,忍不住小声追问:“很漂亮吗?比项羽姗还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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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暮渊单手撑着下颌,拉出一条紧绷的凌厉线条,格外好看,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前边人的黑发白颈,圆润耳珠如玉坠,不知怎么,嘴边泄出了一丝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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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嗯,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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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时此刻,沈芜弋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却心情不佳,盯着瘫在桌子上的书,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脑海里一直在反复飘荡着余暮渊说出口的那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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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喜欢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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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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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又是溃不成军,丢盔卸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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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芜弋慢吞吞地趴在桌子上,像一只不怎么聪明的鹌鹑,将头埋在臂弯里,沮丧又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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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芜弋想,这一天来得怎么会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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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想再多喜欢余暮渊一点,一分钟不够,要再多一秒钟;一小时不够,要再多一分钟;一天不够,要再多一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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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爱慕和喜欢比不上任何一个人,所以他只能去争夺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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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时间不会爱任何人,但是他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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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芜弋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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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休息一会吧,就让我休息一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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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醒来的时候,沈芜弋依旧还是那个沈芜弋。
那棵在墙角处坚韧生长的野草,那只蠢笨的鹌鹑,那个懦弱胆怯却一心一意喜欢着一个人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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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夏天里枯朽萎缩的树影,是浪潮里沉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