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呆坐在位置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见一张张更加懵逼茫然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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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子顺抱着侥幸心理说:“会不会是……广播站放错了,老项记错时间了,说不定过一会就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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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语道出所有人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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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同学心想说不定就是这样呢,所以你他妈的倒是快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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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自己的座位上磨磨蹭蹭着,椅子上仿佛涂了502胶水似的,半天都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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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门被哐哐砸响,教官粗鲁地拉开门把,瞅着他们,一脸不耐烦:“二班的怎么回事?怎么半天都没出来?楼上班级都下来了就你们一动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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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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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着教官的面他们也不敢造次,只能不情不愿地起了身,伴随着一阵椅子拖拉的刺耳声音,大家摩肩接踵着从狭小的门口涌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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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官往教室里走了几步,侧过身,给二班的学生腾出路口,一抬眼,发现教室后面还有一个男生岿然不动地坐在那,当即嘴巴一张,毫不客气,“那边那个男生,怎么还在磨磨蹭蹭的?还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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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生猝不及防被点名,握着笔,整个人一愣,随后歪了歪脑袋,嘴唇微启,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另外一道声音却在此时插入,“教官,他心脏不好,不能剧烈运动,学校有给他特例批了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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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官微愣,有些不自然地别开眼,转身又对上了身后的男生,转移话题,“那你又回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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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生说:“班旗落了,我回来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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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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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暮渊越过教官,走到教室的角落里拿起了班旗,在回头时,突然将目光移向沈芜弋,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他微微扬起下巴,朝沈芜弋露出一个极浅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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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闪而逝的明亮和惊艳,有如昙花一现,梦境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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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教官将目光投向他的那一刹,他极快地收回笑容,面色自然地举着旗向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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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官丝毫没发现异样,跟着余暮渊一起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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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沈芜弋停滞住了笔尖,墨水在试卷上晕成黑黑的一团,向旁边的洁白处渗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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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没察觉似的,耳边只有被无限放大的心跳声,震耳欲聋,有怦然心动翻山越岭,跋山涉水着从云的那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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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下头,脑海里反复地一帧帧播放着刚刚的画面,揉了揉鼻尖,轻轻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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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沈芜弋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放下笔,转身拿起了余暮渊放在桌子上的杯子,轻轻摇了摇,空的,没听见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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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着杯子,走出教室,来到饮水机前,接了一杯温度适中的温开水,又捧着杯子,小心翼翼地放回身后人的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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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一中的高三跑Cao和高一高二都不同,高一高二是绕着Cao场跑两圈,而高三需要跑过桥,沿着小路经过食堂和小卖部,最后绕过教学楼,相当于是绕着整个学校跑整整两圈,路程比之前都长上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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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本学期的第一次跑Cao,领头的班级显然业务不熟练,在前面跑得飞快,连带着后面的班级也只得迎合着他们的速度,因此还没跑多久就开始气喘吁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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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过小卖部时,有人实在受不了这个速度,干脆脱离队伍潜进小卖部窝着,有几个不想跑的人也顺势跟着进了小卖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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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圈跑完,教官一看见这稀稀拉拉的人群,立刻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当即面色一板,跟着三班的队伍后面,小跑着直奔向小卖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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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躲在小卖部里的人,见自己班的队伍冒了个头,刚从小卖部里露出身子,却只见转角遇到爱,直直地撞上教官的视线,教官指着怼在门口的那群人,大吼着:“那边的!都给我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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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o!我的妈呀!教官到底哪里来的?”混迹在小卖部的人群之中的刘子顺骂骂咧咧着,脚下却不停,率先冲出小卖部,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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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剩下的人,有的跟着刘子顺跑,有的留在原地,乖乖等着教官来抓,哪知教官风一般地掠过他们,去追前面那群狂奔的人,“都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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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逃命之中抽空回头瞅了一眼,又吓得赶紧转回头,叫苦不迭:“他怎么一直追着我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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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日,别说话了,赶紧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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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陡然是一个转角点,大部分人借着这个转角点趁机开溜,绕了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