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是差不多在傍晚的时候开始不好的。其实下午3点太阳就消失踪影。5点不到,一场大雪不约而至。雪花纷纷扬扬一阵急似一阵,不到半个小时就把窗外的植被盖得严严实实。
最先回来的是大舒尔茨。他牵着两条杜宾,一进门俩狗就猛抖一身雪。大舒尔茨摘下狗嘴套,解开狗链。两只狗直奔大堂壁炉烤火。
中川健太稍后走进来,摘下防寒服的帽子,露出保养得当的脸。亚洲人总是不见老,与他同龄的大舒尔茨尽管英俊非常,但脸上早有人到中年的痕迹,而中川冒充青年人也并非不可以。
中川健太把滑雪板交给走过来的服务员。
壁炉边的大沙发上已经坐着纪贯则和土御门光。纪贯则把平板放在膝盖上,涂涂画画着什么。土御门光不时拍一下纪贯则的手,低声说:“不对,你怎么总是犯同样的错误。这不可能是单纯的人魂,这里一定有一个容器……”
纪贯则此生所有的好脾气都用在了阿光身上,每次被训斥非但不恼,还喜气洋洋。他慢条斯理地说:“阿光,我一直有一个想法,如果是付丧神呢?”
土御门光说:“多少年的付丧神能这样聚集幽灵?我说物品清单究竟做出来了没有?”
“悠好像说还有一部分是梅朗家的馈赠,他这边已经统计好了。”纪贯则切换界面,打开邮件,点开附件里的表格。
于是土御门光侧过身和纪贯则一起看清单。清单列出了物品名称、摆放位置、购买/获赠情况、年代、估价。
另一张单人沙发上教授正捧着平板计算着什么。他丝毫不受别人影响,兀自沉浸在数字海洋里。
中川健太脱去厚重的外衣,看了一会儿显示屏上的图像和文字,之后也走向壁炉,顺势坐到大舒尔茨坐的单人沙发扶手上,摘下手套烤火。两条杜宾安静地趴在地毯上,流露出温顺的眼神,看向中川健太。
大舒尔茨很自然地伸出一只手揽住中川的腰,把脑袋靠在他后背上继续看书。两个人什么话都没说,但这种自然流露的情意绵绵与默契感让林凤黯心生羡慕。
下午做完数据后,林凤黯回房间补眠,当时阳光还很灿烂,他记得自己拉起了窗帘。醒来时窗外一片昏暗,暴雪已至,窗帘却是拉开的。
卢梦龙躺在另一边肝游戏,他差不多4点多才进房间休息。当时外面太阳已经不见了。林凤黯睡醒,发现窗帘被拉开了,问卢梦龙是不是想看暴雪所以拉窗帘?
卢梦龙一脸懵逼,他以为是林凤黯忘记拉窗帘了,窗外很暗,他就没再拉上。
两个人互看了一眼,从床上噌地坐起来,意识到这里真的不干净。于是套上毛衣穿上鞋就冲下楼,本想立刻抓住Yin阳师大人或天师大人要求换房间,这也太渗人了。谁知两人走出电梯拐进大堂,就看见一幅情意浓浓狗男男的美景。
卢梦龙丝毫没感觉自己被林凤黯拉着的手腕的样子也挺狗男男的,就是如此双标。
两位少年低声商量了一下,还是把下午房间窗帘的事情跟纪贯则说了。
教授抬头看了他们一眼问:“测数据了吗?”
林凤黯:……
卢梦龙:“忘记了……”
教授捂脸,摇头叹气: “太不专业了。”
林凤黯脸刷的红了。他们是真的被吓了一跳,就忘记了……
教授摆摆手说算了。反正他们发现异常其实离事发也过去一段时间。数据测出来也是不准确的。
谈话的当口,顶着暴风雪浩浩荡荡一行人冲进了酒店大堂。
小舒尔茨情侣在半路上遇到了中川悠一行人。他们在前面走得慢慢吞吞,徒然与漫天的飞雪搏斗着,看起来犹如白色海洋中沉浮的小舢板。小舒尔茨赶上去后才发现陈彬涘滑雪的时候扭伤了。陈彬湄紧张地不行,火急火燎送去医院看,诊断为左侧副韧带拉伤。走路的时候还好,慢慢走看不出瘸,只是做特定动作无支撑力就要摔倒。陈彬湄不让妹妹乱动,于是一路上都是中川悠和罗淙明轮流背着她这么回来的。小舒尔茨接过陈彬涘走得飞快。他对大家说这场暴风雪挺大的,得赶紧回酒店。
他们终于在暴风雪变得更大前,冲进了酒店。
陈彬涘的扭伤获得了所有人的关心。纪紫町自告奋勇接手照顾这个同屋的任务。
所有人都到齐后,晚饭终于轮到法国大厨一展身手。
Tartiflette(nai酪培根焗马铃薯)是一道典型的法国与瑞士的混合美食,源于萨瓦(Sa|voie)小镇。菜的历史可以追溯到16世纪,据说在上世纪80年代得到了复兴。官方推荐为滑雪之后游客最想品尝的菜肴。里面有烟熏培根,焦糖洋葱,Reblo芝士和切片土豆,口感奇妙,既酥脆又粘稠。唯一缺点恐怕就是热量高。
总算没有人再提出要吃日料了。法国厨子扬眉吐气。
餐厅里的电视机在播放新闻:暴风雪来势汹汹,未来几天雪崩的危险加剧,迫使组织者取消了原定于1月15日将在文根举行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