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明月,她这一世的母亲,在傅梦影看来她是个很奇怪的人,每次旁人在的时候都装作不在意她们的模样,私下里却总带着温柔的目光,那双手也是极温暖的虽然上面有不少细碎的疤痕。
好像自从生下她和她妹妹之后,女暴君姚明月的生活就更忙了,零零碎碎的听了不少,都是有关战事的东西,傅梦影听的无聊索性翻了个身拽妹妹的手玩,玩累了就冥想,想着想着也就睡着了,虽然Jing神很足但毕竟身体还是个小婴儿,没动弹几下便也乏了。
索性日子还很长,至少现在的傅梦影是这样想的,春日的阳光微凉,那双蔚蓝的眼睛马上便要合上,直到她看到了另一双眼睛,那是和她一样的蔚蓝色,那人带着面具金色的一片看起来杀气腾腾的模样,但自己却莫名的不害怕。
他应该就是罗碧了,这一世的父亲,看着那人缓缓的走了过来,也不出声只能看见面罩下的一双眼睛,傅梦影觉得自己应该打个招呼,于是她笑了,她一笑那双眼睛便再也忍不住流出好多温柔的目光。
傅梦影忽然有些好奇,好奇挡在面罩下的面孔到底生的什么模样,她试着举起了手,可惜太短了只拉住了一绺头发,她有咿咿呀呀的叫了两声,结果对方反倒慌了神,手忙脚乱的一通却又不敢碰她,她这么一叫旁边的妹妹也跟着吵了起来一时倒也热闹。
似是听到了她们的吵闹,远远的奔过来一个人,是娘亲,每日看见她们都低声唤着罗碧,原本傅梦影以为姚明月看见他应该是欢喜的,最少也会笑笑。
可现实是他们大吵了一架,不欢而散。
姚明月望着藏镜人远去的背影,傅梦影则望着她,时间仿佛被冻住了一般安静,身旁的妹妹大约是饿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姚明月这才动了下缓缓回了头,她似乎是想抱抱她们的,像每个无人的夜晚一样,但恰巧丫鬟跑了出来,于是那双手便停了下来。
“吵死了!这两个死囝仔到底像谁,还有你没看见她们哭了嘛,还不快抱走!”
姚明月又骂了好久,跪在地上的小丫鬟明显吓坏了,一个劲的抖着连头都不敢抬,这样的情况傅梦影看过好多,不过这一次自家娘亲倒是没动鞭子。
算了,再怎么说这个世界都比前世好过,至少没有丧尸还能吃饱肚子,而且家人也都在身旁,虽说这辈子的爹娘关系很尴尬,但傅梦影感觉的到母亲是喜欢她们的,那个只见过一次面的父亲也一样,毕竟眼神骗不了人。
看着一旁睡熟了的妹妹,傅梦影也安心的合上了眼睛。
虽然傅梦影还不能说话甚至连翻身都费劲,但她还是对未来的日子充满希望,前世最后的那三年像是一块沉重的石头,每次想起都能压的她穿不上气来,所以她想忘掉想重新开始,或许是这希望太过迫切,迫切到她忽略了一部分事情,甚至连姚明月带着她们住到了战场外围时都没有多想。
不过虽说是住在了战场,但毕竟外围并没有特别吵闹也很干净,她的母亲大约是个厉害的,毕竟连帐篷都与旁人不同,记得又一次下人来报的时候叫过她女暴君。
也不知道这是场怎样的战争,傅梦影已经在这住了近一年的时间还未结束,这几日母亲来时都能隐约看见她的忧愁,今天是傅梦影和妹妹满周岁的日子,虽说身在战场,但姚明月还是准备了不少的东西给她们抓周用。
看着林林总总好多样的兵器,傅梦影手一抖,最终还是选了角落里的兵书,而她妹妹就更厉害了,准备的那些东西都没碰反而抓着块小石头,还不太会说话的她咿咿呀呀的表达着自己的快乐。
大约是超出了预期,又或许是被自家的这两个闺女的选择给惊到了,姚明月愣了一下然后笑的很开怀,随后一手一个将她们两个抱在了怀里,这个时候傅梦影不禁想着,她的母亲是真的很漂亮,笑的时候尤其漂亮。
“信…信上说前方战事吃紧,可将军他还是迟迟不愿……”穿话的丫鬟颤颤巍巍的将话说完,随后就跪在一旁盯着地板,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激怒了座位上那个狠辣Yin毒的女暴君。
意外的是这一次,她并没有如常一般等到那入rou三分的蝎尾针,姚明月并没有看她只是盯着战事的地图淡淡的说了句:
“我知道了”
丫鬟如蒙大赦,行了礼就急忙的跑出了屋,直等离女暴君的营帐远远的才停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姚明月这边倒没有什么动静,她依旧看着那张地图,即使早就将每个地形都背了下来她还是仔细的看着。
良久,才缓缓的从那张矮桌旁起身,姚明月出了营帐,她走的很慢很慢,一直走到了安置傅梦影她们的地方,其实她知晓罗碧迟迟不愿开战的原因,无非就是担忧着两个还在战场的孩子,当初自己将她们带过来或多或少也带着些影响罗碧的意思,可现在……
姚明月伸手,想再抱一抱她们两个,却意外发现了她们手臂上的火焰标记,那标记很特殊,并非是刺青,亦不是印画,会做这种标记的只有罗碧一个人,明明是鲜红的颜色,映在姚明月的心中却如冰一样严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