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魏两人就背不背的话题你来我往后的结果,便是“魏无羡”被“蓝忘机”直接一抄,打横抱了起来。
三个小朋友默默地脸红一阵,习以为常地往下读。
蓝启仁狠狠地喘了三口气,蓝曦臣保持微笑。
江澄送给蓝忘机一个恶狠狠的眼神,后者仿佛已进入物我两空的状态,正襟危坐,面如冰雪。
只有两个耳朵尖微微泛起粉红色。
魏无羡在他耳边喷吐热气:“蓝湛,你可真是太长进了。”
蓝忘机的耳尖红得更厉害了。
魏无羡无声地一阵大笑。
金凌小声道:“他就没想过自己吹的那支曲子是哪儿来的吗?”
蓝思追也小声道:“金公子,咱们还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因为那首曲子呢。”
——魏无羡道:“蓝湛,你是不是在大梵山就认出我了。”
——魏无羡奇:“怎么认出的?”
——蓝忘机道:“你自己告诉我的。”
蓝景仪也不读了,同样小声道:“那究竟是不是因为曲子啊?咱们能看到含光君承认或者老祖前辈终于猜对吗?我忽然有点同情含光君……”
——蓝忘机眼底似乎漾起了一片的涟漪。然而,这微不可查的波动转瞬即逝,立刻回复为一泓深潭。
——他肃然道:“自己想。”
金凌:“……蓝景仪你不是读书吗?做什么不干正事又来说这个,还说得这么偷偷摸摸!”
蓝景仪声音放大:“不是因为你们都小声说嘛!你们又为什么说得这么偷偷摸摸!”
金凌:“……”
金凌恼羞成怒:“我们怎么说是我们的事儿,念你的书!”
魏无羡再次捧腹:“蓝湛,这小孩真是你们家的?没抱错?”
蓝曦臣道:“……魏公子,景仪出生时的情形,应无此种可能。”
蓝家的孩子,再怎么也不可能和别人家的抱错!
——话音未落,蓝忘机便做了一个很失礼的举动。这也许是他目前为止的人生中第一次做这种粗鲁的动作。
——他抱着魏无羡,踹开了门。
蓝启仁脸黑了。
疼惜道侣故而大庭广众搂搂抱抱也就算了——蓝先生已经选择性忽视了书中两人还未结成道侣甚至还未表白的事实,可居然还做出如此、如此不成体统的举动!
他魏无羡是伤了腿又不是残废了,将人放下片刻又有什么妨害!!!
——两扇房门一弹开,扭扭捏捏坐在里面的人立刻哭道:“含光君,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
——待看清门外两人是用什么姿势进来的之后,他目光呆滞地勉强接完了最后一句:“……我真的不知道。”
聂怀桑刷地展开折扇遮住了脸,默念: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不要再把视线都转过来了!!
聂明玦脸色铁青:“聂怀桑,我平日里果然还是对你纵容过分了,那郎中居然说得一点不差,‘一问三不知’,你的出息呢?!!”
聂怀桑:大哥你什么时候纵容过我了?!
他用扇子将脸遮得严严实实,把上一句话吞回肚子里:“大哥,我也不知道将来这是怎么回事啊……我、我好歹课业也是过了乙等……的。”
声音越来越小。
——聂怀桑一脸惨不忍睹,立刻展开折扇,挡住自己的脸……分明长着一张文采风流的脸,却是一副可任意揉捏的神情,一身行头品味颇佳,潇洒不俗,必然花了不少心思在这上面。说他是位玄门之主,不如说他是个富贵闲人。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佩着长刀也不似仙首。
聂明玦脸色越来越黑。
魏无羡抬头看看水幕,又回过头看看聂怀桑,点评道:“还真是,如今是什么样,日后还是什么样。”
连这个折扇遮脸的动作都一点儿不差。
聂怀桑一脸愁云惨淡:“魏兄,咱俩好歹是一起……求学过的交情了,您老人家行行好放过我成不?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魏无羡道:“怀桑兄,不放过你的可不是我啊,现在明明是天书讲到你了——我估计谁也跑不了,早晚的事儿。”
聂怀桑的神色更凄惨了。
蓝景仪对着水幕高山仰止:“我还是不知道老祖前辈的脑子是怎么长的,大小姐都给埋墙里了也都什么都不知道,咱们这么一路看下来还是什么都没发现,他和含光君却什么都知道了,还找到了聂宗主。”
书中的魏无羡正抽丝剥茧,迫得聂怀桑不得不承认这吃人堡与清河聂氏有关、甚至最后自暴自弃直接交代了其对于聂氏而言相当于“祖坟”的意义。
而方才聂明玦没有细说的,关于这祭刀堂怎么成了“吃人堡”的始末,也在这里被聂怀桑说得清清楚楚了。
原是曾有一伙儿盗墓贼曾在太岁头上动土,盖因还有两把刷子没有直接无功而返,最后直接被喂了刀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