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到岸上,确认了是岐山温氏赶来的水行渊,反倒不好下手了,只有暂且作罢,从长计议。
回程中,魏无羡又发作了。
蓝景仪看着他朝岸边的姑娘抛媚眼讨枇杷,忍不住道:“老祖前辈年轻的时候真这么风流啊?前面说他爱跟美貌女子不清不楚,我还以为是瞎说呢……”
金凌道:“那他跟含光君究竟是怎么回事?看这书里写的,好像其实也没什么啊?”
魏无羡道:“不,很有!非常有!”
蓝忘机道:“书中,没有。”
魏无羡:“……”
他心中叫苦:完了,蓝湛这是吃醋了?生气了?要命!为什么要把我当年不懂事干的这些事儿全翻出来啊!
忙不迭地凑上去:“蓝湛,我错了,我不该去撩拨人家姑娘,但是真的就是送了个枇杷而已!我下次去给你买枇杷,买一筐,一个也不给江澄!蓝二哥哥,看看我呗!”
江澄本来乐得看戏,听到这里忍不住爆了粗口:“……魏无羡你不要脸少扯上老子!”
蓝忘机道:“嗯。”
江澄:“……”这对不知廉耻的——死断袖!
他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没有当场骂出来。
又听蓝景仪道:“那抹额又是怎么回事?咱们可是亲眼看到含光君把抹额绑到老祖前辈手上了欸!”
蓝曦臣笑容一僵。
蓝启仁惊怒道:“忘机!!”
蓝忘机道:“叔父,魏婴为忘机倾心之人。”
蓝启仁:“……即便如此,也不该大庭广众被小辈们看到!”
蓝忘机道:“是,忘机知错。”
魏无羡不明就里,他吞了吞唾沫,看向耳尖泛红的蓝忘机:“那个,蓝湛,你们家的抹额,究竟有什么特殊含义?”
要命!蓝湛他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蓝忘机道:“……抹额,意寓规束自我。”
魏无羡:“这个我知道啊我抄过的……?”
蓝忘机道:“唯有在命定之人、倾心之人面前,可以不必约束。”
魏无羡:“……”
魏无羡的脸烧起来了:“所、所以,我那时候、你那时候……?”
蓝忘机道:“嗯。”
魏无羡:“……”
魏无羡在心中咆哮:嗯什么嗯啊这也要嗯一嗯!
蓝忘机道:“你我,已定终身,因此,不必挂怀。”
魏无羡:“可是那时候还没有啊——那时候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已经扯了你两次抹额了……天啊蓝湛你抽死我吧,我居然扯完你的抹额还在你面前说绵绵……我还说你喜欢绵绵……”
蓝曦臣:他怎么不知道弟弟还被扯了第二次抹额!!!还有这个绵绵又是怎么回事!
蓝忘机看着魏无羡深刻悔痛,嘴唇几次嗡动,终于道:“无事……你,那时不知。”
魏无羡一头扎进蓝忘机怀里:“所以我究竟为什么不知!!!”
江澄终于看不下去了,骂道:“你够了没!你都把自己打包送给他了还要怎样啊!!能不能让我们安静听正事!!”
魏无羡:“可那天书上现在也不是什么正事啊,不还是说枇杷嘛。”
江澄:“……”
江澄道:“你给我滚!!!”
——蓝曦臣却道:“你想吃枇杷,要买一筐回去吗?”
——“……”
——蓝忘机拂袖而去:“不想!”
蓝景仪砸了咂嘴:“所以含光君究竟是想不想吃枇杷?”
蓝思追:“……景仪,这不是重点。”
金凌道:“他们好嚣张。”
——魏无羡在彩衣镇上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带回云深不知处……众少年玩儿得昏天黑地,纷纷涌进魏无羡和江澄的房里打地铺,通宵吃喝扳手腕投骰子看画册。一天夜里,魏无羡投骰子投输了,被打发翻墙下山去买天子笑,这回总算让所有人都一饱了口福。谁知,第二日天还未亮,房里地上正满地睡得横七竖八,宛若一地躺尸,突然有人打开了房门。
蓝景仪道:“老祖前辈又做了什么?含光君居然一早就来拖他领罚!”
蓝思追迟疑道:“兴许……是买酒的时候被含光君碰上了?”
江澄看得脸色发黑。
众世家弟子这下可犯禁犯了个狠,不仅聚众酗酒玩乐,甚至在蓝忘机面前还横七八竖睡成一地,江澄听到动静迷迷糊糊砸了一件东西到魏无羡身上,居然是聂怀桑藏的**图。
若不是蓝忘机似乎气得狠了、一心要先惩治魏无羡,这群人怕是一个也逃不了。
不仅书中的聂怀桑吓得口吐魂烟,书外这个也差不多,正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魏无羡只觉得如芒在背,盯了那水幕半晌,终于忍不住道:“红红姑娘,这个能跳吗?!”
——这个,呃、其实,也不是……
——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