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防姓蓝的老古板和小古板夜半来袭拖他下床去惩治,魏无羡抱着他那把剑睡了一夜。
金凌与蓝景仪异口同声道:“原来他还知道怕啊?”
魏无羡夹着尾巴做人只做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听闻蓝启仁出门去清河赴聂氏清谈会,顿时又是生龙活虎地窜了起来。
蓝思追道:“魏前辈是豁达之人。”
——魏无羡道:“生前哪管身后事,浪得几日是几日。走,我就不信蓝家这座山上还找不出几只小山鸡来!”
孟瑶亦道:“魏公子当真豁达。”
魏无羡干笑道:“……孟兄,过奖了。”
心道:前面的小朋友姑且不论,你这时候说这话,究竟是真心夸我呢,还是想笑话我呢。
江澄这时已经重新端稳心态,闻言嘲讽道:“叫你浪,浪得可还开心?”
魏无羡道:“……江晚yin你给我闭嘴。”
江澄不说话了,只剩下满脸幸灾乐祸的笑意。
至于丢不丢人?他已经看开了。
江澄、魏无羡、聂怀桑三人勾肩搭背出了学舍,一路行经云深不知处会客的雅室,迎面撞上了蓝曦臣、蓝忘机兄弟二人。
蓝景仪道:“我当真想象不出含光君‘恶狠狠瞪人’的模样……说来,老祖前辈究竟给含光君破了多少例了?”
蓝思追:“……”
蓝思追道:“景仪,专心读吧。”
金凌道:“就是,没的废话多。”
蓝景仪本来已经悻悻然要继续读了,闻言忍不住道:“大小姐你有资格这么说吗!”
蓝思追道:“景仪!你若不读,便换我!”
蓝景仪:“好好好我读我读,思追你就向着大小姐……”
蓝思追叹了口气,并不给自己辩解。
蓝景仪和他同为蓝家人,外出夜猎,带队的也往往是蓝思追,自然可以劝阻、责备对方的不妥之处,但金凌乃是兰陵金氏弟子,就算平日里相互交好,又哪有越俎代庖斥他不是的道理?
蓝曦臣与蓝忘机正要去山下除水祟,魏无羡借机也给自己与江澄讨了个资格一起去,便要各自去准备。
聂明玦道:“聂怀桑,你这时候,想起来要害怕了?”
——聂怀桑虽然想跟着一起去凑热闹,但遇见蓝曦臣便想起自家大哥,心中犯怵,不敢贪玩,道:“我不去了,我回去温习……”如此作态,巴望下次蓝曦臣能在他面前多说几句好话。
聂怀桑缩成一团不敢说话。
蓝曦臣在一旁终究是看得有些不忍心了,劝道:“便如孟瑶所说,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明玦兄不若便翻篇吧。”
蓝景仪道:“我到现在都不明白,泽芜君究竟是怎么看出来含光君高不高兴、想要如何的……我总觉得含光君永远一样的面如冰雪。”
金凌与蓝思追都不说话,不反对也不赞同,蓝景仪自己一个人讪讪没趣,只好又转回去继续读。
反倒是后面的魏无羡,本来打定主意要安分一会儿,听着听着却终于还是坐不住了,慢慢又向着蓝忘机的方向越凑越近,追问道:“蓝湛?你那时候真想要我一起去?这么口是心非?蓝家不是有一条家规是‘不可打诳语’么?”
蓝忘机道:“我……”
他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作答,顿了又顿,最后终于几乎是“自暴自弃”地道:“我有错,自当领罚。”
魏无羡道:“别别别!这有什么可领罚的,我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蓝二哥哥,对自己别这么较真嘛!”
除祟的一行人下山至彩衣镇,乘船向水祟聚集的碧灵湖河道去,路上慢慢理清了这次水祟相关事宜。
蓝景仪道:“江宗主和老祖前辈还真是有闲情,这时候了还比谁划船快——这水祟的事听起来大有蹊跷啊,思追你猜会是怎么回事?”
江澄脸色一黑。
魏无羡道:“对了,后来走了,我都不知道,蓝湛,你们家最后究竟是怎么处理那水行渊的?”
蓝忘机道:“以符咒困其于湖中,封冻分块取之,曝晒河床——时日不足,尚未根除。”
水行渊要根除,必得抽干了水再曝晒河床三五年,而现下距那时不过两年余,自然是来不及根除的。
魏无羡道:“看这小朋友一无所知的样子,看来后来是当真除得彻底,彩衣镇再没有受其侵扰,倒是不错。”
蓝忘机道:“嗯。”
又听蓝思追道:“我倒是从书中看到过,玄正十八年起,彩衣镇一度受岐山温氏驱赶水行渊所扰,后来家族众人合力,耗费经年累月之功,方才根除——想来就是这件事了。”
金凌道:“这群温狗,当真可恶!”
他虽然未生在温家当道之时,但却深知温氏当年如何横行,莲花坞灭门惨案,便是血淋淋的铁证。
因此,就算不至于切齿拊心,一旦提起来,也决计没有好脸色。
水行渊是何人赶来暂且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