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河畔,黑袍男子负手而立,满川的怨灵噤若寒蝉,不似往常那般鬼哭狼嚎,一派风平浪静。
一个黑影落在他的脚边,粗粝的男声响起:“恭喜主上历练归来,属下已安排好了一切,只待您一声令下便可……”
“主上?!”突然拔高的音调让男子身上的气压更低了:“天狗。”语气冰得掉渣。
对主人的担心压过了内心的恐惧,天狗艰难地抬头:“主上为何,明明只差一步便可重塑神魂,轻而易举地突破上清天的守护法阵,完成大业!”
“出了点小差错。”男子把玩着珠子,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天狗盯着他书中的珠子,目眦欲裂:“这令人作呕的气味,是哪个无耻小人破坏了您的计划,我这就将他挫骨扬灰!”
男子的手一顿,凉凉地看了天狗一眼,天狗不由得趴倒在地,主人好像更生气了:“记住这个味道,去天界找到她,然后,什么都不要做。”
男子将珠子放在天狗的鼻子面前,让他嗅了嗅,天狗一脸紧张:“天界?难道那群小人察觉到了我们的动作。”
男子轻蔑一笑:“天界那群酒囊饭袋,我从来都不放在眼里,只要拿下了上清天,天界自然就到手了,这次,不过是个意外罢了。”
天狗眼里满满都是崇拜,不愧是他的主人,这世间还有谁能有这样的魄力:“对了,主上,固城王似乎想要放出穷奇。”
男子明显来了兴趣:“哦,是吗?看来魔界这段时间吃了不少亏,不然固城王也不会铤而走险,说起来,我现在好像也是魔界中人啊。”
天狗不遗余力地彰显舔狗本色:“主上您就是给他们面子,帮他们平了叛乱后顺便在魔界歇歇脚,大长老非得给您一个“玉城王”的名头,说到底就是想拉拢您,主上,要我说,您干脆一口气把六界统一了算了,一个上清天,太委屈您了。”
男子不为所动:“天狗,我以前最欣赏你少说话,多做事,没想到你现在也变得如此油滑,是你在这魔界的日子太过安逸了吗?要不,我再把你送回天界。”
天狗汗如雨下,是他太得意忘形了,竟忘了主人是出了名的喜怒无常:“天狗不敢,您吩咐的事,天狗这就去办,主上可要再次入世。”
男子踏波而去:“再等等,我的好兄弟就要出来了,我怎么能不去问候一番。”
锦觅从阿秋的背后悄悄探出头来,只看见她把平日里宝贝得不行的红莲扯得七零八落,时不时还轻声哀叹,顿时觉得索然无味,也不想再吓她了:“阿秋,你到底是怎么了嘛,你从凡间回来后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整个人都没Jing打采的,月下仙人不是说你已经没事了吗?”
差不多两个月前,阿秋昏倒在姻缘府门口,被她发现,月下仙人一检查,才发现她仙气紊乱,仙根不稳,锦觅这才知道,除非像凤凰那样生来仙胎,否则若想成仙,就要忍受诸多苦楚,如此看来她想靠吃灵力成仙,有点异想天开了。
阿秋看着满地残红,烦躁地挠了挠头,该死的心魔,让她变得疯疯癫癫的,瞧瞧都干了些什么蠢事,一想到那温润的触感,阿秋又羞又气,居然色迷心窍,轻薄了那个臭小子……
锦觅看着阿秋的双颊逐渐变得通红,叹了一口气,又来了,阿秋这几日动不动就脸红,和她吃完朱雀卵一个反应,可是她又没有吃过。
“咳咳!”一声咳嗽惊醒了心怀鬼胎的阿秋,一看来人是月下仙人,阿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心虚啊,见到月下仙人就好像见到了师傅,而她才干过蠢事。
“锦觅啊,月孛星使正到处找你呢,还不快去。”月下仙人一来就把锦觅支开,这让阿秋愈发心虚,闷不做声。
还未等月下仙人开口,她便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先发制人:“小师叔,我知道错了。”月下仙人叹了一口气,每次犯错都是这个鬼德行,一点新意都没有:“你少拿这副模样糊弄我,你以为我和你师傅一样好哄啊,说吧,你的心魔为什么又犯了?”
阿秋可怜兮兮地拨弄着袖子,满脸委屈:“我也不知道,突然就这样了。”不能说出真实原因,否则她的天界之旅就到头了。
月下仙人的眼神在她身上扫了一圈,一时间也难判断真假,毕竟有过前车之鉴,本以为是个贴心小棉袄,没想到比太微家的小子还要让**心:“早就警告过你了,你是天赋过人,但修炼时间尚短,根基不稳,不要着急成仙,可你呢,犟的不行,投机取巧地把这仙给成了,难怪心魔又出来捣乱了,你说说本来都多少年没出现过这种情况了,把你师傅给急得,恨不得冲上天来把你给绑回去。”
阿秋急了,她好不容易才上天,可不能就这么回去:“小师叔,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发誓,再也不会这样了,你帮我劝劝师傅,我不要回去。”
月下仙人见她都快哭了,再一次心软:“行了,我给你师傅打个包票,让你在玩两天,不过,下不为例,你要是再乱来,不用你师傅说,我马上把你打包回蛇山。”
月下仙人的一番敲打,一下子打散了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