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郑启泽同阿七上车之后,大旧辉让司机开车。
“Dun赢面大点喔!”习惯郑启泽唔一定会回应,阿七继续讲,“不过祁少只有19岁,Dun19岁的时候唔够他细佬系真。”
【唔够,比不上。】
郑启泽道:“他十九岁嗰阵你几岁啊?讲得自己好似七老八十。”
“我比你大5岁就比Dun大5岁咯!5岁差好多的!我大学的时候他只有国中,小朋友来的!”
“烟仔,他话你小朋友。”前面的大旧辉边笑边抛了两支烟给后座。
“扑街仔!你咪离间我同郑生啊!”
“郑生”是叫给外面人听的,一齐出生入死几多年,用黄纸兄弟四个字形容三个人更加合衬。
【黄纸兄弟,结拜兄弟。】
郑启泽笑笑,接过阿七的火。
“咁15岁咪系差得更多?”
“呐!15岁就真的差好多啦大佬!”阿七给郑启泽点起烟,他叼住烟头讲道,“不过听讲下个礼拜澳门有一场鸿门宴等住祁少。”
“咩环境?”
【什么情况?】
“收到风,有人要用他来同祁家谈条件。”
“边个?”
【谁?】
“以前辉少的仇家,阿炳。”
“他?”大旧辉冷笑一声,“仲未死?”
“当年辉少出事之后洪辉大乱,一年之内就四分五裂。阿炳他趁机收了唔少马仔,有了马坊,有了山头咯!”
【马仔,小混混。马坊,山头,类似于势力,地盘。】
“祁老爷唔知?”郑启泽问道。
“咁易的?”【这么容易?】
灭了烟头,阿七拿下眼镜用手帕仔细地擦拭着镜片。“放风的人同我认识十几年,一直系我在澳门的针。他依家做到阿炳的头马。今次的事是因为他欠了高利贷,走投无路先会出来卖料。”重新戴上眼镜,阿七讲道,“要唔要话给祁老爷知?卖个人情。”
郑启泽摆了摆手,讲道:“我们早祁泱一天过大海。”
“去澳门?”大旧辉透过后视镜望向郑启泽。
郑启泽都想起辉少,他望向窗外问道:“几年了?”
大旧辉算了算,答道:“五年多。”
“几耐。”
【这么久了。】
阿七知郑启泽的心境,当年辉少是真心当他兄弟。但是冇方法,宋生冇给郑启泽机会选择。他冇得拣。
“呐,你们知唔知赌场点赚钱?”阿七突然间问道。
“抽水咯!”大旧辉答道。
“唔算笨!”
阿七如果唔做师爷,大概可以去做教书先生。
“庄家抽水很简单,最简单直接的百家乐,猜庄闲,如果真的你打庄贏了,庄家要从中抽取一定比例的奖金——5%的水钱。唔好小看5%,光是这点利就够赌场赚翻。赌场每天几千几万客人,365天营业,营业了几十年。5%就已经累计成一个天文数字。”
阿七顿了顿,他要确定“听众”的目光正被自己吸引,因为跟着落来的内容更加Jing彩。
“赌场拿筹同你玩,而赌客是用真正的钞票换筹码跟赌场玩。就算你把把压闲,赌场在它分布走低筹码输光了的时候,它会再拿一盒筹码跟你玩。输了有咩所謂,反正它能陪你玩到它的高峰。
贵宾场仲几多洗码仔。如果他们认为你有本钱去赌就直接签码。唔使带本金,洗码仔向赌场借钱给你赌。贏了可以换现金拿走,输了就給个期限打钱过来。如果嫌赌桌台红上限太低,或者想玩刺激点的,可以赌拖底,拖2拖3,甚至有拖50赌本已经上亿的也有。
大陆改革开放之后有钱人大把,大陆唔合法就来香港澳门玩咯!近几年赌场生意几好!”
“所以阿先冇错,想赢赌场就只有出千一条路。系咪,师爷?”大旧辉讲道。
“他根本就是享受刺激的过程啦!不过千祈唔要去祁家赌,更加唔好被发现。边个够胆在祁家赌场出千,祁家要他一根手指一双脚。我亲眼见过的!”
“究竟有咩系你唔知的?”郑启泽灭了烟头,笑道。
阿七几得戚【得意】,笑道:
“有心赞人就唔该大声点!讲多几句啦!”
郑启泽被阿七逗笑,骂道:“痴线!”
澳门,下环。
祁泱就听见身后手枪上膛的声音,接着落来是冰冷的金属物抵住自己的后脑。
祁老爷派了自己的贴身保镖阿V跟着祁泱来澳门。所有的手下都留在门外。房间入面除了阿炳同祁泱之外冇其他人。今次要倾的不过小件事,阿V冇估到女侍应生的托盘底下会有支枪。
所有的一切毫无征兆,祁泱根本冇时间反应。调整自己的表情,祁泱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轻松点。祁泱微微一笑,道:
“炳哥,我知你一定有苦衷。不如坐底倾下,祁家会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