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老爷三房太太之中三房最为低调。三太深居简出,祁夏更是冇参与祁家的生意,自己开了一间律师楼。在祁泱回国之后,八卦杂志都将所有的焦点放在祁华同祁泱身上,根本唔再有人关心三房的动向。不过对于大家来讲都几好,至少祁家仲有一个安静的地方。
“真假?”祁泱双手捧着三太煮的甜汤追问道,“法官呢?他点讲?”
“法官都冇话讲,court上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三秒钟。你咪知几尴尬!”
祁泱听了大笑,他最钟意听三哥讲各种奇怪的case。祁夏也知祁泱的喜好,会特地留意一些有趣的事话给他知。
“好啦,你快点饮汤。一阵仲有好几碗要饮。你知的,mammy知你要来就一定会逼你饮到成个肚内都是水声先收手。”
祁夏的话让祁泱想起了小时候,他喝了好多汤之后躺在沙发上和祁夏玩。后来一个翻身就听到了肚内的水声,两个人笑到唔见眼。
“三哥,你话依家我肚内仲会唔会有水声?”
祁夏捽了下祁泱的头发,笑道:“唔该祁少你多多留意自己的形象!”
听见“祁少”两个字,祁泱慢慢收起笑容低头饮汤。祁夏看着祁泱长大,自然明白祁泱每一个表情背后的心境。起身换到祁泱身边坐下,祁夏低声询问道:
“发生了咩事?”
“前几日我见到二哥同daddy吵架。”
“吵架?”祁夏有些惊讶,“二哥做事一向知分寸。他点会同daddy吵的?”
“为我。”这两个字,祁泱讲得好轻。
祁夏闻言并未追问下去,而是换了一个他觉得祁泱会轻松些的话题。
“郑生如何?听讲你同他相处得唔错。”
“他癫的。”祁泱脱口而出之后先发现唔可以咁讲,连忙补充道,“他为人好奇怪,好难相处。”
“正常人做不到大佬的。你唔要给自己太大压力,知唔知?”
“嗯。”
祁夏手心在祁泱的后背传来阵阵温暖。两个人都冇讲话,但却是祁泱几日以来最轻松的几分钟。
祁泱最钟意同祁夏一起,自细到大都是。细个时候祁老爷一直早出晚归,一个礼拜都见唔到几次。祁太虽然成日陪在祁泱身边,但对祁泱来讲对母亲的敬畏远远大过依赖。二房那边在祁太的口中如狼似虎,根本唔给祁泱同他们接近。唯有三房祁太冇太过干涉,祁泱也终于稍有喘息。
在这里,阿哥就是阿哥,三妈更似mammy。
“想唔想食鸡蛋仔?”见到祁泱犹豫,祁夏拉起他就向外走,“依家冇人可以阻你。走,三哥买给你食。”
祁夏的话,让祁泱想起细个时候的一件事。
旧时祁泱小学门口转弯角有一个鸡蛋仔的铺头。司机的车每日都在学校门口停低,车停的地方离鸡蛋仔的铺头只有十几步路。有风的时候,鸡蛋仔的香味就会飘过来。好香,好甜。
接送祁泱的司机忠叔身兼保镖的工作,他唔会应承祁泱的任何要求,甚至连车窗都唔可以打开。祁泱只可以在转弯的时候望着铺头前排队买鸡蛋仔的同学,他想跟同学一起走,想同他们一齐排队食鸡蛋仔。但黑色的宾利入面就连鸡蛋仔的香味都闻唔到。
食鸡蛋仔好细件事,但祁泱未试过同祁太讲过。如果知道答案一定是拒绝,就算是一个七八岁的细路仔都唔会开口。
有一日,学校的演出临时取消,提早放学半个钟。祁泱偷偷混在学生之中去了对面铺头。他钟意买到鸡蛋仔,迫不及待掰开一颗送入口中。鸡蛋仔外脆里软,竟然比想象中的更加好味。
鸡蛋仔被一颗颗放入口中,祁泱好钟意鸡蛋仔的味道。也钟意一颗颗分开鸡蛋仔的过程,好得意!一整鸡蛋仔好快食嗮,祁泱留底最后一粒在校服口袋舍唔得食。
夜晚,祁泱被叫到书房。祁太见到祁泱,立刻问道:“点解会有鸡蛋仔在袋内?”
祁泱从未见过祁太咁样的表情,他见到祁太眼内的惊怕。见到母亲眼内的惊恐远远超出一个细路仔的承受范围。祁泱偷偷望向祁老爷,他想向祁老爷求助。但是祁老爷面无表情地看着祁泱,比起祁太的情绪,祁老爷的不动声色让祁泱觉得更加可怕。
见祁泱唔讲话,祁太呵道:“叫阿忠过来!”
司机阿忠见到鸡蛋仔都好惊讶,祁泱在买了鸡蛋仔之后又返回学校。对于阿忠来讲,祁少今日同以往一样,准点从学校门口出来,准时上车。冇人同他一起,也冇人同他讲话。阿忠根本唔知点会有鸡蛋仔出现。
“太太,我唔知。”
阿忠答话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祁泱好想开口讲话,但他控制唔到自己。
“如果Vi被人绑走你系咪都会答唔知?”
祁老爷的声音从祁太身后传来,祁泱见到忠叔立刻跪在祁老爷面前求饶。
“祁家的规矩你知的。”
祁老爷摆摆手,阿忠被人带出书房。祁泱唔知忠叔会发生咩事,但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