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妄两天没有过来，池寒的胳膊也没有刚出手术室那样疼了。
起码不会半夜疼醒他。
池寒往门口看了看，有些失望的捏紧手里的吊坠。
第三天，顾妄来了。
一进门，却没有看见人。
顾妄皱眉，刚想转身出门，厕所里就传来了细微的响动。
顾妄拧开门把手，就看到池寒吊着左手，靠在墙上，右手正废劲拉着裤子拉链。
“……出去。”也许是被看见这样狼狈又羞耻的样子，池寒耳廓一下红透，看见顾妄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不由恼火。
“弟弟，需要帮忙就叫人。”顾妄抱胸倚在厕所门上，挑眉笑着。
池寒冷着脸，背过顾妄：“滚！”
“小崽子，火气不要这么旺。”顾妄突然把厕所门关上，从池寒后背贴过去，握住池寒的两只手，“咔嚓”一声拉开了拉链。
顾妄瞟了一眼，看着咬牙切齿的池寒，贴着某人耳朵低笑：“不用谢啊。”
“滚！”池寒手一拐，捅的顾妄后退几步。
不过显然人家心情特好，捂着肚子出去了。
听到厕所的水声停了，顾妄又很“好心”的敲了敲门，问：“弟弟，需要哥哥帮忙吗？”
“……”
砰！
里面沉默了一瞬，突然重物砸门，顾妄被震的低声笑起来。
门被打开，池寒Yin着脸看他：“你来干嘛？”
“当然是来看看救命恩人咯。”顾妄冲他眨眨眼，道：“顺便瞻仰瞻仰哥哥我的风采。”
池寒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看了顾妄一眼，掀开被子爬了上去。
“刚刚我去问了医生，一个星期后就可以出院了。”
顾妄翘着二郎腿，有一下没一下的剥着橘子。
“嗯。”
“这就没了？”顾妄扬眉，这小崽子连声谢谢都不会？
“你……”余光突然瞥见枕头下的挂坠扣子，顾妄微楞，然后笑了：“有些人嘴上不说，背地里却收了别人的礼物……”
说完往嘴里塞了瓣橘子，挑眉看他：“吃不吃？”
池寒刚想说话，嘴里就被塞进瓣橘子，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散开，让他一下呛住。
顾妄一脸嫌弃的替他拍背：“你是蠢吗？怎么还呛住了。”
池寒挥开他的手，毫不领情。
顾妄顺势揽上池寒的肩膀，打开手机，播放视频。
“干什么！”池寒瞪他。
“刚才不都说了，瞻仰瞻仰哥哥我的风采，你看。”
视频里演的池寒看不懂，看起来就像一帮疯人院跑出来的神经病在舞台上自导自演。
池寒在视频里扫了眼，没找到顾妄，不由有些不耐烦。
“我们是上帝创造的，我们要永远与上帝在一起，哦，上帝。”
顾妄的声音突然从视频里冒了出来，与平日的浪荡不同，这声音里带着虚伪和轻浮。
可一转头，那夸张的语气和场景，让池寒忍不住笑出声。
顾妄怔住，低头看，只能看到池寒的半张脸，还有那勾起的眼尾和嘴角，魅惑的不像话。
视频里的人还在说台词，顾妄却没了心思，盯着池寒眼尾看了会儿，莫名心情愉悦。
池寒则来了兴趣，看着顾妄神经式的表演，看了一会儿，池寒敛住笑容。
“你为什么要去勾引那个老女人？”
“嗯？”顾妄回神，视频中是他饰演的答尔丢夫在勾引奥尔恭的夫人。
“不错啊，小崽子，居然能看懂。”
顾妄揉了揉池寒乱糟糟的头，一脸惊喜。
“你下去，我要睡觉了。”挥开顾妄的手，缩进了被窝里。
顾妄关了手机，看了眼池寒那只受伤被盖住的手，伸手去掀开，然后躺了下来，捅了捅池寒。
“别盖住，小心发炎，往那边点，我眯会儿。”
池寒看了他一眼，不耐烦的往旁边挪了挪。
几天的疲倦袭来，顾妄歪头，睡了过去。
一躺下，池寒就有些后悔，注意力回来，胳膊的疼被放大，疼的他冒汗。
结果肩膀一重，顾妄平稳的气息打在他的脖颈间，有些痒痒的。
池寒缩了缩脖子，侧开身子，顾妄的头就靠在了他的胳膊上，那shi热的气息就扑在了他的胸膛上，一阵一阵的，灼烫的很。
顾妄的睫毛不算长，却密，像画上的线条，把轮廓勾画的很好，唇微张着，整个人很柔和。
池寒别开眼，躺了回去，挤出手去拉了下被子。
半夜，窗外的天空突然闪了一下，紧接着一道炸耳的轰雷声乍起，池寒紧闭的眼颤了颤，额头开始冒汗。
……
外面黑云沉的闷人，几道滚雷打了下来。
啪！
雷声刚走，一道酒瓶砸地的碎片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