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池寒被推了出来。
“他怎么样?”顾妄迎上去,触到池寒满身的血迹还是颤动了一下。
“病人左手骨折,需要手术,问题不算太严重,就是可能会有创伤性后遗症。”医生说完皱了下眉:“恢复期后一段时间不能提重物。“
“嗯,谢谢。”顾妄目光落到池寒苍白无色的脸上,蹙眉:“他什么时候会醒?”
“麻醉过了就会醒,大概两个小时,不过这孩子真能忍,我们急救过一半,才发现这孩子一直咬牙忍着……”
后面的话顾妄听不清了,此时此刻,他最想掐死这小崽子!
痛了不会叫!
疼了不会哭!
是机器吗!
……
贵宾VIP病房里。
顾妄口袋里的手机一直震动着,震得大腿侧都有些麻了。
顾妄却不想接,他盯着池寒快两个小时了,可床上脸色惨白的人却一点醒来的意思都没有。
摸出根烟,顾妄走出病房,到走廊的尽头开窗抽烟。
口袋里的手机又震动了起来,刚按下接听,那边就炸了:“我的妈哟,祖宗,你终于接电话了,你带着池寒去哪个医院了?话剧社的导演求到我这……”
“帮我查,到底怎么回事。”顾妄打断白铎的话,细长的眼眯起,在浓厚的夜色下透着Yin狠的光。
那头的白铎反应过来,压低了声音。
“啊,你怀疑今天的事?”
“嗯,不可能那么巧。”偏偏他过去的时候在装灯,偏偏他上台灯光就坏了。
天底下可没有那么巧的事。
“那话剧社那边……”
“我会去,但是池寒的事让话剧社给我个交代。”他倒想看看,背后到底是什么人。
回到病房,顾妄听见一阵微重的喘息声。
隐忍而痛苦。
床上的池寒醒了,那种刺骨的疼就像蚂蚁咬rou一样,密密麻麻的,让他险些忍不住叫出声。
“不疼?”
病房的灯被打开,顾妄一手按开关一边Yin森森的站在床头看着他。
“……不…疼。”池寒咬着牙,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挤出了两个字。
顾妄瞬间气笑:“好啊,那我就不让医生开止疼药了,做手术的时候也不麻醉了。”
“……”
池寒转过眼看他,那长满胡茬的下巴落到眼里。
明明上午的时候还没有的。
“真不疼?”顾妄冷笑,手指轻按池寒的伤口。
“啊……”池寒疼的轻哼,眼尾滑过泪水,那晕红的一片更加明显。
顾妄看着,竟是看出两分媚态来。
收回目光,顾妄坐到椅子上,叼根烟,也不点着,沙着嗓子道:“小崽子,医生说了,得手术,不然就废了,你这两天就给老/子好好待在这。”
池寒歪过头,闭眼不搭理他。
“明白了吗,嗯?”顾妄凑近池寒,莫名觉得那眼尾的泪痕碍眼,伸出指腹擦了擦。
“嗯……”池寒抿唇,回答的话都带着颤音。
顾妄深吸一口气,指腹间摩挲着,那滑嫩的手感似乎有点好。
池寒的手术安排在第二天上午,才进手术室,白铎那边就来电话了。
“查出来了,是你叔叔。”
“叔叔?帮我找律师。”顾妄嗤笑,语气带着讽刺。
“啧,你这是要把事儿闹大啊。”那头叹了声,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所以,帮我找个好律师吧。”顾妄扬声,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然后,挂断电话。
白铎莫名觉得顾妄的这个“好律师”有点不对味,琢磨半天,还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找,然后联系了很久不一起玩的狐朋狗友。
半个小时后,白铎来电话说找到律师了。
叫了人来守着,顾妄回去收拾了一番,突然看到被扔到角落里的礼盒,想到池寒那天橱窗前的样子,不由失笑。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白铎发过来的律师事务所的地址。
顾妄眯眼,这个地址很熟悉啊。
正巧去的路上要经过池寒住院的医院,顾妄就顺道买了点吃的拿上去。
去的时候池寒刚做完手术,还没有醒。
池寒睡着的样子依旧紧绷,唇抿的紧紧的,就像一只受伤戒备的小兽。
顾妄神态柔和下来,摸出裤兜里的礼盒,放到池寒的枕边,理了理池寒凌乱的头发。
“小崽子,好好睡吧。”
白铎找的律师事务所离的有点远,快到蓟市的郊外了。
远远看装修,除了门口那“翟付律师事务所”几个字铿锵有力以外,看着就像个狗仔队的杂志社。
“……”顾妄一脸说不出的复杂。
白铎干咳两声:“他们家和别的律师事务所不一样,他们家调查,取证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