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晚上,土方十四郎洗了澡出来,搁在客厅小茶桌上的手卝机正好在响。他穿着睡衣边擦头发边走过去,瞟了一眼显示屏,是一串陌生号码。他这人,有个怪癖,陌生来电一般不接,除非这个电卝话打第二次。
电卝话震动带铃卝声的在那响了十几声,他垂眼看着,就是不接,心想,接起来估计又是打错的。终于电卝话铃卝声停了,一会儿又响,还是刚才那个号码。
这回,土方十四郎没有理由不接了,他把擦头发的毛巾往后脖子上搭,弯腰拿起手卝机。
“喂。”他从来不在电卝话里跟人说“你好”,这两个字,无论于人于己都显得格外生疏客套。而且容易叫他犯尴尬,万一是熟人打来的,他一旦客客气气的带了句“你好”,免不了要被嘲笑什么时候那么懂礼貌。
电卝话那边仿佛松了口气似的,短暂的一阵呼吸后,问,“是土方十四郎?”
“我是。”土方十四郎的声音很平板,扭头看了眼挂钟上的时间,已经是夜里十点。
“我是坂田。”
那头紧接着道了自己的姓氏,声音特别的低沉,在这样安静的夜里,像是咬着他的耳朵说的。土方十四郎心里一颤,“谁?”
“坂田银时。”这次,电卝话那头比之前还要沉的报了完整的名字。
而土方十四郎的耳卝垂rou,像被真的咬了一口,又疼又热,心跳的节奏都乱卝了。
“你他卝妈怎么有我电卝话?”他举着手卝机站在客厅里,越心跳就越暴躁。
坂田银时勾着嘴角,极轻的笑了笑,仿佛男人别扭的小模样已经能够想象得到。“你不给,我就去找登势要了。”他很理所当然的说道。
基于登势这个退休老太太构建和谐小区的无聊计划,公寓楼里每个人她都要了联络电卝话。
土方十四郎抿着唇,把手卝机换成了听筒模式。他觉得他的耳朵要怀卝孕了。“有事?”他颤着小心脏,声音却是冷的。
坂田银时也不过是找别人打听了他的电卝话号码,土方十四郎却开始觉得这人为了约他爬山,已经不折手段了。别怪他脑补太多,整日闲得发慌,难免要胡思乱想。反正想一想,愉悦自己又不伤卝天卝害卝理。
电卝话那头,因为声音放大了,寂静之下听得到电波里呼呼呼呼的风声。男人久久也没有说话,他没耐性,随口问,“你在哪?”
土方十四郎问出口,却又后悔了。这个点,作为牛郎的男人还能在哪?对于这种人来说,夜生活才开始呢。他根本是嘴囍贱,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然而,坂田银时这回还是低沉且醉人的声音,出人意料的跟他说,“我在公寓的阳台上吹风。”
“......”土方十四郎也是没想到,他朝自家阳台的方向瞧了一眼。外头很冷,男人这是发的什么神卝经。他还是有点不相信,抬脚往阳台走去。
他们这的公寓,一间一间样式格局都是一样的,不一样的只是内部装潢。七楼和八楼的阳台都是上下正对着的。
土方十四郎拉开落地窗,外面立刻一股刺冷的夜风灌进来。屋里有暖气,他刚洗完澡,穿的是单件不卝厚不薄的睡衣。冷风一吹,他冷不丁缩着肩膀颤了颤。
可他还是走出去,捱着冷,靠在栏杆上探出了上半身,并抬头往上看。八楼的阳台那里,从客厅处泄卝出了点灯光。可以恍恍惚惚看见白发男人的身影,也站在栏杆边。
土方十四郎挂了电卝话,喊,“靠!还真在啊,你他娘的有毛病吗?”
坂田银时还在纳闷,怎么那头忽然挂他电卝话,才听得楼下的喊声。楼层不高,两米多还不到三米,因此挨得也近。他立刻撑在栏杆扶手上,俯身往下望。
风冷冷的吹着,底下男人黑夜似的发色歇着浅淡的金色暖光,在风里扑簌簌的飞扬。
可真会撩人。
坂田银时心里一动,低了身,伸着手往下摸。可他这里才刚有个动作,下面的土方十四郎蓦的厉声喊道,“你他卝妈不要命了!”
他原本有些恍惚,被这一声喊回了神,脸上慢慢的勾出一个笑来,整个人半趴在阳台栏杆上,闷闷的道,“碰不着你,你上来还是我下去?”
坂田银时这样,半带着不甘和霸道的话,其实声音不大,还有一半的音量都闷在肺腑里没有发出去。然而就是这样的半吊子,更容易叫人听了呼吸一窒。
风里淡淡的,带来一股酒气。
土方十四郎皱了眉,冷风里哆哆嗦嗦的心理斗卝争了一会儿,一咬牙,“Cao”一声伸着脖子道,“站那别动!我上去。”
他说完,快步回了屋子,外套也来不及披,开了公寓门直接就坐电梯上了八楼。
他是瞧明白了,坂田银时喝醉酒,撒酒疯呢。他怕再多耽误一会儿,男人酒劲再上来,脑子一抽,指不定就一头往楼底栽下去了。
到了男人公寓前,他直接抬手拍门板。等了一会儿才听见屋子里颠颠的一阵脚步声,然后是转动门把的声响。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