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柄木弔相处的时候,她总觉得两人之间的氛围慵懒又迷离。
像在Yin云遮蔽皎月的时候,一只拥有灰色皮毛的猫儿踏着灵巧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近了,踏碎那朵艳丽到极致的、像是要马上腐烂的玫瑰那般的寂寥。
这样的感觉究竟是什么呢?
从睡梦中醒来的月十九头脑清醒,她已经睡得很饱了,几乎是睁开眼的那一瞬间,昏昏沉沉的感觉就一扫而光。
把她搂在怀里的死柄木弔应该是没有觉察到她醒了过来的,毕竟她除了睁开了双眼之外,没有别的动作。
死柄木弔难道这么依赖她吗?
她应该为此感到开心吗?
可是——死柄木弔不应该一开始就在为了实现All For One交给他的任务——杀死她证明他的力量而努力吗?
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这对于清醒过来的月十九来说,的确是一件棘手的事情,并且在往坏事的方向逐渐发展。
如果说昨晚暧昧旖旎的氛围还让月十九有些欲罢不能,那么一觉醒来之后的月十九简直就是无情无义的渣女。
她也常常这么嘲笑自己。
所以大概,如果她那天与那个叫做“阳射”的男人在酒吧的房间里一夜纵情也无所谓。
死柄木弔感受到了一双柔软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脖子,他睁开了双眼,翻了个身,将月十九抱到了自己身上。
月十九差点都忘了,昨晚死柄木弔可是把她的新裙子给脱掉了才睡的,她现在只穿着最后一层防御。
他这么把她抱起来之后,凉风随着他的动作灵巧地灌入了温暖的被窝,月十九慵懒地往死柄木弔身上贴了上去,贪婪地汲取着死柄木弔的体温——那好歹是一个活人该有的温度。
死柄木弔喜欢她主动往他身上贴过来的动作。
他伸出手紧紧地圈住了她的腰,拨开她黑色的长发,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她锁骨上的吻痕。
他的眼神像是在说:“你看,这是我留下的标记,是你属于我的标记。”
幼稚。
月十九有些想笑。
但是月十九不想说话,她还是睁开双眼,看着卧室内的某一处角落发呆。
两个人就维持着拥抱的状态十分钟左右,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月十九先结束了这个无言的拥抱,先走去浴室给自己简单地冲了一个热水澡,换上了新买的裙子,出现在死柄木弔面前。
“去哪?”
死柄木弔问道。
“去玩。”
月十九以为死柄木弔有兴趣和她一起去玩了,可是她看到死柄木弔翻过身去,没有起床。
他应该是不出门了,却也没有像他说的那样——真的让她一周都不能出门。
死柄木弔虽然是一个占有欲和控制欲都极强的人,却也是一个十分怕麻烦的人,他每天那懒洋洋的状态就足以说明一切。
除非是与All For One有关的事情,或者是与杀死欧尔麦特有关的事情,不然死柄木弔也不会对其投入过多的Jing力。
其实更大的原因是——死柄木弔对月十九是属于自己的这件事情充满了傲慢的自信。
他相信月十九再怎么喜欢玩,再怎么喜欢疯,她最终的归宿都是他自己。
除了他,她别无选择。
明明被死柄木弔关在他身边也没几天,月十九独自走在洒满阳光的街道上,顿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她想要去很远的地方,却也不愿意去不熟悉的地方。
当她再一次来到临海的公园的时候,会下意识地注意一下附近会不会有一个身材消瘦却很高的金发男人。
没有。
他怎么可能会那么巧地出现呢?
月十九像上次一样,爬到了废旧品顶端,坐在上面,耷拉着一双纤细白皙的美腿,有一下没一下地荡着。
临近夕阳西下的时候,她被身后那阵无法忽视的旋风吸引了视线。
她转过头的时候,看到的确实是一个金发男人。
但是那是死柄木弔恨不得千刀万剐的人。
欧尔麦特。
八木俊典也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看到她的时候,会忽然特别特别好奇——当她看见欧尔麦特的时候,会做出什么反应。
八木俊典知道自己的做法也太不理智,但是他的动作比头脑更快。
月十九看着面前有着结实又Jing壮的肌rou的金发男人,以及那比太阳都要闪耀几分的微笑,忽然皱了皱眉。
她讨厌太阳,很讨厌很讨厌。
尤其是看着欧尔麦特这个比太阳更闪耀、更温暖、更叫人移不开视线的男人的时候,她感到很无力。
她讨厌这种无力感。
欧尔麦特被这个细微的表情弄得心情紧张,心中的鼓点像是由小及大的Yin转暴雨,一下一下地敲击着他的心壁。
“哟!那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