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十九费了好大力气才爬到顶端,所以她不想再花时间小心翼翼地爬下来了。
反正她也摔不死,也不过是受一点伤的事情,下一秒就没事了。
自由落体也是最省事的选择。
她张开双臂,面向八木俊典,在对方惊愕的注视下,她像是一只无垢的Jing灵,飘扬的黑色长发在夕阳的金光下镶上了一层金边。
她轻巧地跳下来的那一刻,看到了冲上前来张开双臂的金发男人,不禁有些意外。
他的金发乱糟糟的,但是她觉得特别好看。
有些耀眼,所以刺眼,但是他的举动却让她莫名地升起了一丝期待。
他似乎会是一个很有趣的人呢。
他不出意料地接住了她。
她自认为自己没有很重吧,毕竟死柄木弔都可以把她抱起来。
但是这个男人在接住她之后,身体就朝后倒了下去,却把手紧紧地护在了她的腰、她的头部。
他把她的头往他瘦弱的胸膛上按,她虽然和他一起倒在了地上,但是她没有受伤,她还能闻到他衣服上淡淡的洗衣粉的味道。
他身上的味道让她感到很舒适。
没来由地,让多年以来漂泊着寻找能够杀死自己的老妖怪小姐感到了一丝丝安心。
她还没来得及感慨,被她压在身下的男人居然吐血了。
更加叫男人吐血的是,怀里的女人撑起了身子,又俯身来堵住了自己的嘴唇。
那是一个很温和的吻,是双唇相贴的温暖和柔软,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却让他有了缠绵悱恻的错觉。
他刚才冲上去接住了她,本来就脆弱的身体受了内伤。
他能感受到被她吻住的那一刻,他的身体内部似乎有什么被修复了。
从心里升起了云卷云舒的柔和感蔓延遍全身,紧张的四肢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就是一瞬间的事情而已。
就连吐出来的血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他是一个达到了健康标准的人。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素质在实质上并没有得到提高,她刚才做到的只是“治愈”这么一件单纯的事情而已。
但是她做的很轻松。
还是以这样——让人脸红的触发方式。
她从他的嘴唇上离开的时候,那双浑浊的暗红色双眼紧紧地盯着他深陷的祖母绿瞳孔,像是要抓住他每一个害羞的细节。
她保持着压在他身上的姿势没有变,伸出手来,将他脸颊旁的金色碎发拨开,看到的是男人消瘦的面颊。
她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他爆红的脸颊,动作很慢,指腹传来了暧昧的温度。
他摸不清楚她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做这样的动作的。
他好想知道。
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的手指从他的脸颊滑到了唇角,停在了唇角处,暧昧地画了一个圈圈,故意避开了亲吻的地方。
“有趣吗?”她的目光带着戏谑的意味,却是面无表情的模样。
死柄木弔说,这很有趣。
那就用这样有趣的事情来报答他吧!
“那、那个——这位小姐……或许我们可以……”他慌张地组织着语言,想让她先从他身上起来。
“可以继续哦。”她的接话故意避开了他的目的,向着让他无法面对的角度刁钻地去了。
她说完后,作势要附身吻下去。
他赶紧用尽全力坐了起来,同时双手紧紧地抓着她的肩膀,避免她乱来。
哟,居然还是一个正人君子呢!
月十九在心中冷笑了一声,不再理会支支吾吾的金发男人,站起身来,整理裙子。
被扎起来的的裙摆被放了下来,上面的皱痕,搭配着她凌乱的黑发,以及赤裸的双脚,更加让金发男人觉得——这看上去就像是他把她怎么样了似的。
“等等!那个——请问,那是你的个性吗?”
看到她要离开,他忽然有些着急地出声问道。
她转过头来,似乎是有些疑惑地注视着他。
“我是说——刚才你、你让我的血……”
按照你们的说法——“——应该是的吧。”她的文字里带着一些隐晦的不确定性,但是表面上是毫无破绽的面无表情。
这让男人得以确定,这或许是一个偶尔性格恶劣的冰美人。
但是她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傲和孤僻。
怎么说呢——那是一种让他感到很不舒服的——寒冷。是无人之地的荒僻,原始冰原的寂寥。
她面无表情的时候,美丽的面庞上没有希望和生气。
“谢谢你。”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很流畅。
“嗯。”她应了。
不知道是因为他找回了流利地说话的节奏,还是因为看到她对他的态度其实并不抵抗,他大着胆子说着自己的脑袋没有跟上来的话:
“我有什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