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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阳光普照,是难得的晴天,何夫人一大早就兴致勃勃地冲进了女儿的房间,然而林知若为了躲避母亲的催婚,四更天就起床梳洗,早已先她一步溜之大吉。
微风拂过,湖面泛起一层粼粼水光。岸边栽着一排杨柳,茸茸翠色如烟如雾,甚是赏心悦目。
林知若乘着一艘Jing致的画舫,透过敞开的窗子望着这一片美景。同船的还有临时被她拉出来的赵如嫣和连觅,以及被赵如嫣强行从被窝里拖出来的小誉。
赵如嫣站在船头,想到当初六人齐聚热热闹闹,欢欢喜喜,现在孟泽忙于公务,晋殊负气绝交,只剩下他们四个相依为命,不由得悲从中来,想要yin诗一首,正当她苦苦酝酿时,一阵喧闹的乐声随风传了过来。
是一艘缓慢行驶的大船。船上摆了十来桌宴席,丝竹歌舞,十分热闹。
赵如嫣探头向大船舱板上张望,只见船上近一半都是女子,百花齐放,赏心悦目,其他人服色统一,无论男女,都是一身玄衣滚着暗红的边。
这衣服赵如嫣见晋殊穿过几次,忙伸长了脖子细看,可是距离这么远,人群熙攘,她一时也找不到晋殊,于是招手唤来林知若。
林知若大略扫了一眼,就抬手一指:“在那里。”
远离人群的船舷上坐着个孤零零的人影,两只脚晃荡在半空中,低着头啃一只烤鸭。
众人越是热闹,就越衬得他孤清。
赵如嫣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他怎么一个人啊?”
大船上都是他的同门,有不少和他年纪相仿的少年,但没一个人理他,就算从他身边经过,也完全无视他这个人。
同样是顺流而下,大船沉重,画舫却轻快,两船距离越来越近。
林知若站在船头,渐渐看清了晋殊的表情。
以往他吃东西,总是兴高采烈,狼吞虎咽,现在却可有可无,有点心不在焉,显然是心情已经差到了影响食欲的地步。
很快,晋殊也注意到了画舫上的赵如嫣等人。他立刻停止了进食,一双眼睛不知该往哪儿看,一副很不自在的样子。
毕竟正在决裂期间,赵如嫣感觉也怪不得劲的,索性拉着林知若转头进了船舱。
晋殊也抬腿翻过船舷,往舱内走。没走两步,就听见一个娇娇脆脆的声音在问:“猫妖在哪里?猫妖在哪里?”
晋殊停步朝声音来源望去,看到一个彩衣绦带的女孩子站在人群中央,一脸雀跃。秦仪亲自陪在她身边,用一种他亲女儿都不曾见过的和蔼态度笑道:“许姑娘,猫妖性子古怪,手下没轻重,怕会伤着你,不如让蒋堂主和你切磋切磋吧?”
那许姑娘大概是七毒教的人,也不知道是什么地位,对着御煞门的门主也毫不客气,一口拒绝:“猫妖是御煞门第一高手,这姓蒋的是谁?我都没听说过!我就要和猫妖比!快叫他出来!”
秦仪正无可奈何间,眼角余光看到晋殊的脑袋已经从角落里伸了出来,忙使眼色让他缩回去。
那许姑娘倒是个小机灵鬼,一眼望见了秦仪的细微动作,顺势盯住了晋殊,“是他?他就是猫妖?”
秦仪露出苦笑:“这个......”
许姑娘不待他回答,笑道:“是或不是,一试便知!”话音未落,人已向晋殊袭去。
晋殊还沉浸在“岁岁年年人不同”的悲伤之中,没有恢复平日的凶狠状态,陡遇袭击,竟不还手,而是翻过船舷企图逃跑。
那许姑娘也跟着纵身一跃而下,她身在空中时,伸手在腰间一抹,手上便多了一柄清凌凌的宝剑。
秦仪追到船边,冲着晋殊厉声喝道:“猫妖!不准动手!你敢伤许姑娘一根头发,就永远别想再见到你的刀!”
画舫上,赵如嫣正站在船头,手搭凉棚遥望晋殊的方向,忽然她似乎看到了什么,头也不回地招手:“来来来!咪咪跟人打起来了!”
舱内的三个人立刻涌了出来,都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
湖面上一前一后两个人影踏水凌波而过。
前边黑衣的是晋殊,后面追他的却是个身着彩衣的美貌女子,看着十五六岁,手持一柄雪亮的宝剑。剑光到处,如同冰霜漫地,明亮凛冽,久久不散。
剑法尚看不出如何,剑却必定是一把好剑。
两人一先一后拽着低垂至水面的柳枝,再次腾空而起。一黑一花两个身影在树枝绿叶间忽隐忽现。
奇怪的是,那女孩使剑招招紧逼,晋殊却只是躲闪,不出兵刃,更不反击。这种打法,分明是在让她。
连觅眼忍不住叫了一声:“晋殊!你干什么呢?怜香惜玉啊?”
半空中,晋殊好像往这边望了一眼,紧接着女孩凌空一剑刺中了他肩头,却没有乘胜追击,而是面带惊讶地收了剑,大声说了句什么。
晋殊宛如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坠下去,落入树丛中看不见了。
船上三个女孩一齐瞪向连觅,异口同声:“你叫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