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急,我刚才和别的老师换了晚上的课,现在就开车送你过去。”男人单膝跪下帮她穿好袜子和鞋:“顾盼的电话?什么急事又要去警局?”
她被做到很惨,嗓子哑到说话都疼,再加上还在气他乱来,故意不理他。
他也不在意没有得到回复,只把她的衣褶抚平,半抱着将腿软到没有办法走路的她带到车里,温柔地说:“先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车停住了。
清远幽雅的茉莉香气飘入口鼻,氤氲了梦境。许枕揉揉眼睛坐起来,沙哑着声音问:“到警局了吗?”
“警局?”
“你说送我去警——”许枕的话突然停住,她意识到了不对。
张弈真的车内干干净净,没有挂饰摆件之类的东西。茉莉香气淡淡地飘散在这一小小的空间里,几不可闻。张弈真坐在她旁边,正在拿着手机回复消息,他目光专注地看着屏幕,好像刚才并没有说话。
夜晚没有月光,风吹来的时候让人感觉些许清寒,让人的心也凉了下来。
这是梦,还是现实?
许枕竟然一时无法判断。
张弈真说:“你睡着了,是梦到去警局加班?”
这是现实。
许枕松一口气,半真半假地胡编乱造:“是啊。还梦到刚好遇见你,你看我着急就开车送我过去。”
“梦境是现实的一种折射,我送你来参加这次活动,你梦到我送你去其他地方也很正常。你梦到去警局加班,可能是最近工作压力大需要调节一下情绪。”
以前的许枕的确经常加班,出任务忙起来甚至十天半个月都没办法回家。但那都是之前的事了。
许枕有些自嘲的笑笑:“我现在是文职岗位,加班都很少,哪有什么工作压力。”
张弈真放下手机目光沉静地看着她:“相信我,一起都会好起来。”
这次是他们在的“千星”心理健康志愿者团队主办的一次交流活动,邀请了一些已经康复的患者和愿意来参加的有心理障碍的患者面对面进行交流。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被邀请的心理健康从业人员。许枕作为志愿者之一,要负责照顾几位她一直跟着的咨询者,所以她也来参加这次活动。
让许枕没有想到的是好友小狸也在这里。
“小枕头,我刚才还在想会不会遇到你。”小狸蹦哒着过来,抱住许枕猛蹭一下:“时间长没见可想死我了。”
许枕抱抱小狸:“好久不见。你也来当志愿者吗?”
“我每天被变态导师指挥来指挥去,忙的差点儿猝死,哪有时间啊。我是陪我舍友来的。”
“你的舍友怎么了?问题严重吗?”
“现在没啥事儿了。她前段儿时间写论文压力太大,暴饮暴食差点把身体搞坏。找到千星咨询过一段儿时间状态就好了很多。现在答辩过了也就没了负担,就想来感谢一下帮助她的心理医生。听她说她咨询的医生还是位帅哥呢。”
许枕笑了起来:“心理行业怎么都是俊男美女?”
“我觉得是人以群分。”小狸冲一个方向扬一下下巴,示意许枕看过去:“诺,那个就是我舍友的心理医生,和他说话的就是以前给你做咨询的张医生吧?”
张弈真和她进来之后就分开了,两个人的分工不同,需要各做各的事情。许枕看过去,的确是张弈真。他对面站着的是一个气质儒雅温和的男人,戴着细框眼镜,显得文质彬彬,让人联想到上个世纪的文人学者。两个人正面对面表情认真地在说着什么。
忽然张弈真抬头,看向许枕的方向,两个人的目光撞到了一起。许枕来不及收回目光,只能装作是不经意看向他般对他点点头。
张弈真对她笑了一下,收回目光继续和身边的人交谈。
“看起来他们认识,关系也许还不错。”许枕拿出手机:“那位医生叫什么?”
“好像是钱孟之,这个名字听起来文邹邹的。”
许枕在浏览器里输入名字,搜到了钱孟之的百度词条,在钱孟之的个人履历里找到了和张弈真的交叉点。两个人在国外读博时念的同一所大学。
不同的是之后张弈真回国从事临床治疗工作,钱孟之则继续留在国外某知名研究院进行研习并参加超个人心理治疗研究,后转为造梦机制疗法研究。
造梦机制?
许枕的目光停留在这四个字上面,心中有某些念头浮光掠影般闪现,再去寻找思索却已不见踪影。
许枕问小狸:“你舍友和你提到过去咨询时心理医生都让她做些什么吗?”
“说过一句,说填了些表格然后就是聊天,从小到大的事情啥都聊。”小狸把脑袋挤过来和许枕一起看手机:“你查他的词条做什么?对他感兴趣?”
“我只是有点儿好奇。里面说钱孟之的研究方向是造梦机制疗法,是像盗梦空间那样可以进入别人梦里治疗吗?”
“那也太玄乎了。”小狸笑着说:“不过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