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以脸皮很薄,却容易冲动做事。
比如刚才抱住了季辞衍,又比如说在刚才嘴上没把门的把自己心里想的吐了个干净。
“我是星火……是不是你喜欢我的意思?”季辞衍看着正蹲在墙角画圈圈的蜗牛,努力压着嘴角装着疑惑地问到。
装!你就给老子装!
不是喜欢你的意思难不成是想给你推销灭火器啊Cao!
陈以硬着头皮站起来往下走,嘴上说着不要脸的sao话,“星火的意思是,你太撩人,勾的我欲火焚身。”
Cao太羞耻了吧!
陈以憋着一肚子的恶心,僵硬地还回头冲台阶上笑着的人抛了个媚眼。
这么恶心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啊哥!
季辞衍静默半晌,盯着陈以“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陈以怔愣,突然又想到了刚才闻到的香味。
他有了某种猜想。
“季辞衍,”陈以收了笑,近乎决绝地死死盯着季辞衍的脸,“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被问到的当事人很不意外,下了一级台阶缩短了两人的距离。
“我说过,我是鬼。”
陈以依旧不满意这个他早知道的事实,“是不是没人问过,你在成为鬼之前,又是谁?”
他每问一句,都好像要把对方逼上绝路。
但季辞衍的答案也正是他的生路。
“陈以,”季辞衍又下了一级台阶后终于成功地牵上了他的手,他感到陈以的手很温暖,让他想到十八岁时少年给予他的心安。
“我带你去个地方。”
……
城郊,墓园。
陈以在这之前还不知道季辞衍有车,问他鬼为什么会有车,后者轻飘飘回了句“公司分配”。
我信你个鬼啊!!??
总之,时隔两周又回到这里,陈以心里却万分忐忑。
他想要的答案快得到了,可他还没有做好接受的准备。
季辞衍停好车后牵住他的手,陈以慌张地四处瞅瞅发现没人后,也便作罢。
入冬已久,陈以怕冷地早早穿上了羽绒服,季辞衍还是简单地套了一件驼色大衣,显得更加清瘦挺拔。
陈以侧头看季辞衍的侧脸,发现他的轮廓很深,就算头发有些长,也遮不住他的好看。
“你在看什么?”季辞衍感觉到他的目光后也看过来,陈以咧着嘴笑。
“你长得挺好看呀。”
季辞衍听到后也咧嘴,显得整个人阳光很多。
就像那个人一样。
两人走到墓碑前站定,季辞衍松开牵着陈以的手,俯身拿起那束早就蔫得不成样的刺槐,停顿了一下才开口。
“刺槐花的花语是,隐秘的爱。”
陈以的心好像被揪了起来,但他没有作声,他想听季辞衍说完这八年。
对他来说近乎空白的八年。
“陈以,”季辞衍将那束干花放进陈以的手里,眼里透着极尽的深情,“我喜欢你很久了。”
陈以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手里的花,试探性地问,“十年?”
在陈以没看见的角度,季辞衍点头,“十年。”
“那就是那次……我高、高一。”
季辞衍见陈以抬头费力地想着,便帮他回忆,“高一那年圣诞,下了好大的雨。有几个人弄坏了我的伞,下了晚自习把我拖到Cao场上打。然后你来了,我以为你要来帮我,”季辞衍说着说着有点想笑,揪了下陈以的脸继续说下去,“结果你当着他们的面继续打我,下手比他们还要狠。”
陈以有了些画面,急忙反驳,“我那是……”
“想帮我。”季辞衍说,“我当然知道。后来那群人都怕闹出事来,骂着骂着我就跑了。你连忙把我扶起来,还一脸得意地让我谢谢你,其实你才把我打得最痛。”
陈以想想自己以前的冲劲,不寒而栗。
幸好他当时没被自己打死。
“但是我当时就想,你是唯一一个肯帮我的人。”季辞衍望向陈以,“无论用什么样的方法。”
陈以想到高中两年都是自己罩着的小鬼现在长成高自己半个头的大鬼,难免不爽。
“我就是看不惯有人被欺负,也不是就非要帮你。”
季辞衍顺从地将陈以抱进怀里,一下一下地点头,“知道了,你最热心,最善良,你看到谁都想帮。”
陈以又觉得别扭,什么叫看到谁都想帮?他又不是猪,看到什么都想吃。
“也不是谁都帮吧,主要是你特别可怜,又没人帮你,净受欺负。”
季辞衍随着他狡辩,开口应答,“知道了,所以我才会一直喜欢你啊。”
Cao要不要这么会撩!
“哦。”
陈以脸有些红,赖在季辞衍的肩上不肯抬头,季辞衍知道他有些害羞,于是把手整个盖住了陈以的脸。
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