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板是大手笔的,他以施舍我来换取他的虚荣心,我越是下贱他越是高兴。
我拿到大把大把的钱,这买卖可真容易,两天时间加在一起,我只工作了十几分钟而已。
出租房里只有我自己,夏柳不在家,大概是去陪男人了。
我抽一根烟,满身疲惫的躺进床里,我其实是什么也想不起的,可突然之间我笑起来,整个人看起来是诡异又可悲的。
记得以前金枝玉叶,我是燕京市里人人羡慕的大小姐。
我是他最喜欢的女儿,父亲疼爱我,星辰万物都拿给我,日子久了,一切都不再稀奇。
那时我什么都有,对这个世界唾手可得,还天真的以为人生就是如此容易的。
可梁川摧毁我,他捏碎我的尊严,脚踏着我。
他说人生是很苦的,必要掺着血和泪才能过活。
没有人能永远快乐,姚安,你来陪我一起堕落。
姚安,你记住我。
我是梁川,注定要你不好过!
那时我就想说,这就是让人闻风色变的梁川吗?
真好笑呀,他还天真的像个孩子。
好有好的活法,坏有坏的办法,他是底层爬上来的老鼠,永远都不会知道天鹅的生活。
生而尊贵,我是万中无一的姚安。
我永远都这么说!
我永远都高贵着!
烟头烫伤了我,一根烟烧到尽头,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几颗星火。
果果又带人回家,隔着一面墙我听到她的声音,是万分痛苦可怜的。
我似乎看到了她的眼泪,被捆绑在床头,一颗接着一颗。
对于我们这样的人而言,床是永远都无法逃脱的枷锁,叫我们摇尾乞怜,欲仙欲死的生活。
我在果果的哭泣中睡去,这样的声音伴随着我,叫我做了一个不好的梦,梦里面我的眼泪是那么那么的多。
我梦到梁川,那时我与他初次交锋,十八九岁的小姑娘,根本没有如今破釜沉舟的豁达。
连我都要记不起,最一开始我只是姚佰丞掌心里的小白花,经不起风雨飘摇的夜晚,将我的一切都踩在脚下。
梁川占有我,他欣赏着我的恐惧和无措,把玩着手里的物件,问我就是姚佰丞最小的女儿?
我点点头,那时根本想不到他会对我做些什么。
他把手上的东西给我看,这时我才看清,他在把玩一支银质钢笔。
他问我还记得吗?
我又摇头,不懂他莫名其妙的这一句话。
显然,他不意外我的回答,男人并不生气,大部分的时间,梁川都足够绅士优雅。
他说不记得没关系,我这就让你记住它。
在说这些话时他都是那个风度翩翩的梁川,叫我根本想不到,我下贱肮脏的人生,只由一支钢笔而起。
至今我都记得那个夜晚,我无助的哭喊哀求,并不同意梁川用一支钢笔占有我、羞辱我!
钢笔在他掌心把玩许久,可我还是觉得凉,刺骨的凉。
它冻结我的血ye,我终于安静下来,在钢笔进入我身体的那一刻。
我看到一把大火,是我的灵魂,它燃烧起来了。
火光旺盛滚热,恶魔一般的将一切都吞没。
由远及近,它走向我,烧毁森林与村庄,大火跨过弯弯的河,我逃啊逃啊,却也逃不脱。
大火灼热,烧毁一切,烧毁我。
我至今仍记得,那天夜里是流了血了,有痛不欲生的女人和高权在握的男人,眼泪一波一波,流了那么多。
梁川呀。
如同他记恨我,我呀,我也是恨毒了他的!
可我毫无办法,比不上他的权势滔天,我飘摇无依,只是一个小姑娘而已。
我能做的那样少,就连咬牙切齿都要偷偷摸摸。
我承受着,他给的一切都叫我万分狼狈。
梁川摧毁我,我从神坛跌落,地面上血rou狰狞,任人践踏的人,是我。
天黑的那样快,我说过的,我不喜欢夜晚,不止是我,猎场里的姑娘们都不喜欢夜晚。
即便黑夜稍纵即逝,日出之时有大把的钞票揣进兜里。
可夜晚依旧是漫长煎熬的,你不知道会是谁把你紧抱在怀里。
每个人都如此陌生,又要与我那么亲密的交织在一起,我大汗淋漓,我娇声喘息,我抱紧身上的人,说明日也要带我而去。
我披一层皮,说尽逢场作戏的语。
可无法避免,当太阳消失,夜晚如期而至,我涂满红色的指甲,走去那让我头破血流的围城里。
屋子里觥筹交错,每个人都是那么的快乐。
一条路,我走很久很久,有人看到我,说嘿,这不是那天晚上的小姑娘,你叫的真好听,我到现在还记得。
可我把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