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遥清整个人都恍惚了,他好像听见陈荇在很远又很近的地方呼唤他的名字,幽幽地传入他的耳膜里,敲击他的心房。他的意识逐渐地回笼,所有的力量都回到他的身体里,所有的渴望都重回他的血ye当中。
一种叫做“陈荇”的因子突然泉涌入他的灵与rou中。
当太阳被大厦完全遮蔽,当星辰月光逐渐驱逐黄昏,许遥清感觉有什么从他的眼眶中跳脱出来。
22:40
跳跃了五个时间点后居然回到了原地,许遥清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太阳xue突突地疼,他好像一直在原地站着,自己将自己牢牢地圈在这个怪圈里。
本来他和陈荇约了周末见面,看来约定已经失效了。
许遥清忍着头疼在网上搜索了“陈荇”,他当年出国后就很少关注陈荇,故意让自己不去看、不去听,故意让自己躲得远远的,再多看一眼就得要了他的命。什么未婚妻是假的女朋友是假的,新闻写的明明白白的,未婚妻是真的,女朋友也是真的。
原来未婚妻就是科花。
“开门!老子知道你在里面快开门!”一听这即将要哭出来的强调就知道是柳濂那个三百六十天天天失恋的男人,“许遥清你不爱我了吗!快给我开门!”
门口路过一邻居nainai:“小伙子,这家住户是个男娃娃呀。”
“男娃娃怎么啦,他就是爱我!”柳濂还要扯着嗓子故意大喊。
许遥清掐死他的心情都有了,一把打开电子门,烦躁道:“你妈,你的指纹能开我家门,嚷个毛线。”
“这怎么一样,你给我开门有一种回家的感觉,从男朋友那儿得不到的要从你这里搜刮回来。”柳濂微微踮脚勾住了许遥清的肩头,在邻居nainai的疑惑下跳许遥清的背上,“咱家遥遥对我最好了。”
“……你他妈还记得自己今年几岁体重多少吗?”许遥清还是托住他了,只是没走几步就扛不动了,许遥清严肃地对摔在地上的柳濂说,“你真的要减肥了,背不动了。”
柳濂不以为然:“胖一点好啊,有rou手感好,我男朋友喜欢。”
认识柳濂那么久,柳濂和他男朋友就相爱相杀了那么久,他们俩是青梅竹马,柳濂是幼儿老师,他男朋友是儿科医生,两人经常为了怎么照顾孩子吵翻天,每次吵完架他都要跑到许遥清家里待一会儿,等着自己男朋友来接他回去。
许遥清和柳濂本质上都是爱情傻子,一个蒙着眼蒙向前走却把心留在原地,另一个一旦遇到爱情问题就想要燃烧干净。
他只是默默地瞄了一眼电子门,“从地上起来,把门给关上。”
“我只是来看看你的,有人在你家门口等了老半天没人,让我来看看你什么情况,我寻思我们家遥遥没那么持久啊,所以来看看是不是藏了人。”
“藏你妈。”
“啧,说什么脏话呢,我妈早归天了你藏啊。”
两人小打小闹了一会儿,柳濂瞄了一眼时钟,看时间差不多了便要起身回去。
“来,送送客人呀。”柳濂非要拽着许遥清的手,就想把他拖着走,“虽然你家就是我家,但是该享有的VIP服务我还是要享有的,快呀大爷,给妾身开开门呀,送人家回去呀。”
许遥清从茶几捞起一颗糖冲他脑门丢去,嗤笑道:“还真没见过面子这么大的妾。”
许遥清开了门:“恭送娘娘。”
“小遥子,哀家要把你打包送给皇上了,苟富贵莫相忘呀。”柳濂迅速切成慈祥的眼光,“来,小遥子,迎接皇上吧。”
“嗤,什么乱七八糟的,快给老子滚啊。”许遥清抬腿就冲他屁股上一踹,眼看着柳濂往墙上扑之际又被人一推,往右侧踉跄直接摔进了一个男人的怀抱里,许遥清一看,啧,男朋友都找到这儿了。
这个男人虽然是儿科医生,但脱下白色的医生服后,却是一对惹眼的大花臂。一看就知道是柳濂的作品,男朋友的手就是画板,被他做成了艺术品。结实的肌rou上被画了许多卡通动物。
“哎呀你不能抱我,破坏了我的画。”柳濂想要挣脱对方的手,却被对方反手架了起来,“你别拖着我走啊,你就不能抱着我吗?”
“特殊时期不要乱跑,你耳朵聋了?”医生仿佛在教训孩子,隔着口罩捏柳濂的脸,左手还禁锢着他往后仰,“不好意思啊,这家伙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先走了。”
医生就那么一路拖着柳濂,在柳濂的骂骂咧咧下终于把他拖到了电梯。
“回神了。”一个响指把许遥清的目光抓了回来。
走廊的灯暗了一下,再亮起来的时候,陈荇就这么站在许遥清的面前,他和他的28寸行李。
许遥清怔了怔,好不容易才看清了这张脸,口罩的一段勾在耳朵上,唇角勾着和记忆中相似的弧度:“宝宝,怎么不听我电话?不想见我?”
陈荇抓着他的手,把他拽到怀里,紧紧地箍着,要将许遥清嵌入他的身体里,要将他的灵魂吸入自己的灵魂,融为一体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