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的第二十三天,也是无法正常入睡的第二十三天。
韩悦无法集中Jing神做任何事情,因为他夜夜难眠,失眠已经完全影响到了他的正常生活。
今天和前几天一样,他脚底发虚地走出家门,拦辆出租车去大学。
而他自己的车已经在十天前被他开进小区门那条路的护栏里了,直接撞出了安全气囊,而他本人居然毫发无伤,加上开车那几天还闯了红灯,他驾照已经被划掉了十分,再扣他就要重新进驾校学习,韩悦决定最近还是不开车了。
“呀,你这么年轻,是学生还是老师啊?”司机被堵在早高峰,和后座那个满脸无力,看起来命不久矣的年轻人说话。
“老师,教文学的。”韩悦说话都觉得喘大气,他好累,但是却不想睡。
那司机就在那里用本地的方言味普通话和韩悦攀谈着,韩悦一句没一句的回应着,他现在只想在学校门口的那个印着绿人鱼的咖啡店赶紧买个咖啡提提神。
韩悦的课是九点四十才开始的,他本人九点整就到了学校大门口,端着杯咖啡就往教学楼走,路上还有认出他的学生打招呼,他都已经完全反应不过来了。
好累,好累。韩悦脑子里只有这两字,冰咖啡喝到嘴里,连苦味都喝不到。
从正门口到上课的西楼,也就二十分钟左右到路程,韩悦感觉自己走了有一年之久。
“韩老师,早啊!有课啊!”有个声音从身后喊他,韩悦木纳地回头看着对方脸上洋溢着极其富有生机的快乐表情。
“陆业?你怎么也走正门?”韩悦叫出与自己一般高的青年的名字。
陆业扬了扬手里一个大布包,那大布包里露出了好几个捆起来的纸筒,他和韩悦并肩走着:“这不是要交机械绘图作业,我差的太多,就去让温子禾和我一起通宵赶图了,会画画就是牛逼,我画一张的功夫,他两张都画好了,不愧我叫他一声大哥好。”
韩悦瞥了一眼提到自己好友名字的陆业,他神采奕奕的表情哪里看上去像是通宵了。
而他和陆业后来也算是在温子禾的介绍下认识了,其实他早就认识陆业了,关于陆业不少信息,不都是韩悦昧着良心给了温子禾的,所以温子禾总是欠着他人情。
“韩老师早!”韩悦又被一个学生挡住了前路。
韩悦认识他,叫秦艽,和陆业一个班的,韩悦教了好几年书,手底下就出过这秦艽一个,能在他的大学语文里得满绩的学生。
“早。”韩悦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声。
“给你的作业,谢谢您给我抄作业,中午请您吃火锅。”陆业手脚利索地从自己的袋子里抽出一捆图递给了在这里等了自己半天的秦艽。
秦艽接过来,确认没有任何破损后也塞到了自己装绘图工具的袋子里:“不用,我那里还有几天没洗的袜子。”
“滚你,爱吃不吃。”陆业摆摆手表示嫌弃。
这三人就莫名其妙凑一起往西楼去了。
“韩老师,您还行吗?”秦艽看着韩悦有气无力的样子问道。
韩悦回之一个疲惫的笑容:“我还好。”
“韩老师,你昨晚没睡吗?”陆业探问道。
韩悦摇了摇沉重的头,他何止昨晚没睡,他已经三个晚上一分钟都没睡着过了。
“老师你给几年级上课啊?”秦艽问。
“大一,商学院的什么金融班吧,我也不知道。”韩悦脑子里正糊涂着,一向上课以严厉闻名的他,最近上课都是给学生看文学作品的影视。
“金融一班吗,金融一班不是有个贼拉牛的男的。”陆业自己都不知道是谁,道听途说来的。
“肖遇殊吗?他好像很厉害,新主席是他高中的学长,说他高中时候奥奖拿了好几年冠军,是因为滑档了一个贼牛的大学的商学院,才来我们学校的。”秦艽的小道消息永远是学校里最灵通的那个。
“牛,上咱们学校都是滑档来的,我这种连实习都找不到的大四咸鱼只能干瞪眼咯。”陆业撇撇嘴。
韩悦都不知道这班里有个叫‘肖遇殊’的,这个班的老师怀孕生孩子去了,他来替课,上了十天课,他失恋二十三天,怎么可能记得。
而秦艽和陆业两个人一人提一个大布包,还非要送韩悦到他上课的门口,生怕他这状态走错教室跑去给上高数的学生,上一堂大学语文。
他们两一脸心满意足地目送韩悦进了105教室。
但秦艽却还在教室门口往里看,毕竟大一新生都很积极,早早就把教室坐满了,和他们这种还有三分钟上课,明明教室在六楼,现在还在一楼乱转的老油条不一样。
“看屁看呢,赶紧走了。”陆业拉着秦艽要走。
“哥,我都没看到。”秦艽瞪了陆业一眼。
“你是不是企图劈腿你的沙雕室友。”陆业质问。
“你滚哈,我单纯好奇。”秦艽猛拍向陆业,毕竟他觉得这是唯一一个威胁到他拿全校优秀学生的竞争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