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中心城很不太平,又是校园谋杀案又是银行绑架案又是市政厅爆炸,今天晚间还发生了一起绑架未遂和交通事故,其中好几件发生在第五街区,第五警局被中央政府问责是避不可免的了。
夏时昼坐在客厅沙发上,手托腮看新闻,全息屏幕上记者镜头有些摇晃,交通事故当事人面部还被打了马赛克,但是他仅凭声音和身形就能认出是谁。
他眼睫微微垂下,这使得圆圆的内眼角不甚分明,嘴角的笑容也隐没在晦暗的Yin影里。
“我亲爱的姐姐,让我的一切努力都毫无意义。”他轻声叹息。
全息屏上,明显是男方的当事人扶着女方当事人离开,女方反握回去,夏时昼看着那扣在一起的手,觉得眼眶灼热发痛。
他皱起眉,狠狠咬住了食指关节,含糊地自言自语:“明明那么费力地把你们拆散了。转意草一点用都没用,姐姐你这一世都没有等级压制了还不彻底拒绝他。”
他太讨厌白行之了,也最讨厌白行之和姐姐待在一起,因为白行之是姐姐第一个喜欢的人,那毫无保留又燃烧的爱意让人看了都觉得滚烫,此后姐姐再也没有那样的喜欢一个人。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一道瘦弱的身影从地下室走了出来。
这是一个面色苍白的少年,格外消瘦,大大的眼球凸起,目光惊惧地闪烁着,仿佛长期生活在备受折磨的环境中,因而对他的神经造成了不可挽回的伤害。如果谢期在场,一眼就能看出这个少年就是犯下校园谋杀案的年级第二。
为什么第五警局找了那么久都找不到无法完全自理的未成年罪犯?因为这个罪犯一直躲在差点被谋杀的年级第一家里。
夏时昼往沙发后靠,头仰起,倒着看少年:“我很不高兴。”
在他倒过来的视角,看见少年慢吞吞地走过来,蹲到旁边说:“你为什么不高兴?”
夏时昼眨眨眼:“因为我想杀人,却杀不了。”
说到“杀人”两个字时,少年干巴巴的脸颊忽然泛起红chao,他带着病态的狂热说:“杀人?我,我也想杀人。”
夏时昼直起腰,恢复了正常的视角,他看着蹲在沙发一边的少年,弯了弯嘴角:“可以。”
他把目光落回全息屏上,画面上是报废的车辆,医护人员们正把里面的人拖出来。
两个带着面罩的人,紧闭着眼,生死不明。
夏时昼看着全息画面,说:“我把人找出来,你去杀。”
绑架谢期的匪徒们身份还要等进一步确认,谢期匆匆听完就准备离开。这时光脑接进一条通讯,谢期一看是谢风河的,就点开接通了。
“阿期。”那边的男人说完这一句就陷入了沉默。
谢期歪了歪头,听着那清冷短暂的男低音顺着电流流进自己的耳朵。她坐在副驾,白行之凑过来给她系上安全带。
“叔叔。”她说。
“今晚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士官在去接你的路上。”谢风河声音很淡,似乎十分平静。
谢期呃了一声:“我今晚去古兰大使馆,就不回去了。”
谢风河却仿佛没听见般继续道:“你在那个路口稍微等下,士官很快就到了。”
谢期抗拒他:“我不会回去的。我知道如果我现在回去了,叔叔你不会再放我出来。”
越是看上去正常的越是不正常,谢风河上次就想把谢期关在行政院,谢期只能把向晚睡了以逼迫谢风河,这些天更是能不回去就不回去。
现在回去?谢期估计得被谢风河关到死。
谢期一边心想谢风河这搞囚禁play的爱好真是几百年不变,一边利落地挂掉了电话。
刚挂完,荀深的通讯又进来了。
白行之看了眼来电显示,手指敲击着方向盘。
谢期一下子领悟,直接点了拒接。然后悄咪咪编辑了条信息:
【已回行政院,过几天见。】
想了想,又加了个?,发送了出去。
正低头捣鼓着,忽听白行之问道:“你和生命系至高神之间发生过什么事?他怎么也下凡?”
谢期动作一顿。
至高神们彼此间信息不共享,毕竟他们自己都不记得。白行之只知道自己和谢期是擦肩而过青梅竹马,却不知道其他至高神在谢期的情劫里扮演了什么角色。
谢期咳了一声:“我只是帮你们下凡渡情劫的,其他的你那么在意干什么。”
白行之冷笑一声:“你都和他上过床了,还不能让我问一下?”
谢期:“……”
他停止敲击方向盘:“我大概也能猜到,无非是些情爱纠葛,阿期,只有这一世,这一世不管结局如何,归位以后你都不要再和他们有牵扯,我让三清大帝改掉岁然的命格,然后会带你去深海,那里的海底开满深蓝色的花,我们可以在贝壳里找很多粉色的珍珠,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