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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三十号,星期日下午五点。
十一长假倒计时七小时。
下课铃响起的那一瞬间,走廊里就传来了欢呼声,教室里的同学们立刻收拾东西起身,无比默契地看向讲台上的财务管理老师。
老师摸了摸油光发亮的头,有些无奈地说:“下课吧,记得做课堂作业,国庆上来就要展示。”
“唉......”
“国庆节居然还有作业?什么作业?高中生呢?”
“你上节课没来吧,作业都不知道...”
“这都被你发现了...”
教室里传来此起彼伏的抱怨,但很快就被人们抛在脑后,现在Cao心未免太早了吧?
还有整整七天呢!
离Deadline早着呢!
什么作业不能一晚上做完?
如果不能,那就再加个通宵。
“陈瓷,醒醒,下课了。”陈年推了推右手边的陈瓷,见陈瓷睡得不为所动,立刻补充道,“放假啦!十一长假,有七天的那种!”
“哈哈哈哈哈,你们不说我都快忘了,这财务管理课真让人自闭。”坐在陈瓷另一边的孙诚然一边收拾书,一边笑着说道,“我枯了。”
大一的时候,陈瓷在学社联,陈年和孙诚然在校会,经常看到群消息说点到后,匆匆从活动中心赶过去,一来二去,陈瓷、陈年就和孙诚然在狂奔的路上就建立了革命情谊,经常一起上课。
一排三个位子,陈年坐在最里面勉强听了半节课就开始玩手机了。
孙诚然给部门开完会才赶过来的,坐在最外面,倒是坚持听完了整节课,听进去多少就不知道了。
至于坐在中间的陈瓷,睡了一整节课。
如果老师上课是讲书上的内容,陈瓷很少听课,比起听老师讲,他更喜欢自己看书,大概是高中时养成的习惯。
那个时候,陈瓷根本跟不上同班同学的进度,他缺课太多,高三基本都是在讲卷子,他又没时间做,听课就像在听天书。
好在他心态好,始终相信万变不离其宗,坐在教室后面的角落里自己看教材,再做配套的习题,虽然五百多分的成绩在清北遍地走的市一中根本不够看,但陈瓷知足了,他形成了一套自己的学习体系和方法,并不断验证和改进。
所以得知高数挂科的时候他只是觉得补考重修等程序麻烦,但也没有真的放在心上。
他始终坚信:我可以。
只要自己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直到他坐在图书馆五楼,迎着明媚的阳光,打开同济版高等数学的那一刻,才知道什么叫做现实教他做人,还有什么是被摁在地上摩擦。
于是,阳光在他头顶彻底消失,只剩下数学的狂风在他耳边怒吼。
一年不学习,再捡起来的时候有多痛苦没有人知道。
他真的很想把去年迷之自信的自己打一顿。
然后告诉自己:
不,
你不可以。
“嗯,”陈瓷睡眼惺忪地坐起来,看了看身旁的两个人,“走吧。”
九月底,秋老虎正式告别,秋天强势登场。
一场秋雨就告诉了人们谁才是爸爸。
今天早上,陈瓷翻箱倒柜才找出厚的衣服,出门时随手套了件白色连帽衫,配着刚睡醒的一张厌世脸,既青涩又疏离,两种感觉糅合在一起,却不矛盾,分分钟能C位出道。
孙诚然看得自惭形愧,他身边都是一群什么人啊,这样下去什么时候能脱单哦?
“诚然你先走吧,我们得商量下课堂作业。”陈年想了想后说。
“你们不会吧?现在商量什么作业啊?”孙诚然一脸震惊地起身。
“国庆没空,快走吧你,别偷听我们的创意。”陈年朝孙诚然挥了挥手。
“切,谁稀罕啊,走了,拜拜。”孙诚然毫不犹豫地走了。
陈瓷知道陈年这是为了他们俩好,因为陈年明天上午的飞机,七号晚上才回,而八号上午第一节就是财务管理的课,与其提心吊胆地等七天,倒不如走之前就把小组作业做了。
而大学里的小组作业基本都是以寝室为单位,他们俩一个寝,也不愿意和别人组队,所以每次的小组作业都是他们两人一起做,倒也杜绝了搭便车的现象。
不过,要不是这个小组作业,害他昨天晚上失眠,今天也不会趴桌上睡了一节课。
这还要从财务管理这门课讲起,也许是人才培养的需要,又或许是凑不够学分,院里给他们安排了这门偏商科的课,老师还是从经管院请来的。
考虑到他们基本没什么商科基础,就取消了期末考试,改成课堂作业和展示。
这次的作业是写一份购房计划书,算算你毕业后几年能买到房。
昨天吃完晚饭,他们俩就在寝室讨论这个计划书怎么写。
七点过后,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