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巴?”
“就上回城南宣纸铺前你见过的那伙人。”
宁桓不解,“他们跟着你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还不是想打听巫鬼神真身相的下落。也不知道哪放出的消息,说三清山和苗疆红家要一同联手对付蓝家。”肃冼哼了声,嫌恶地道,“要说跟踪也就罢了,东厂那群死太监们平日里也没少做过这种缺德事。”
宁桓心道,难不成这种缺德事你没少做?肃冼瞥见了宁桓怀疑的眼神,重重地咳了一声:“当然我也不是说跟踪这事儿不对,毕竟也可能是轮值工作的一部分。可是整日不是往我宅子放蛇就是放虫,我就不能忍。”
“你也太惨了吧。”宁桓深深看了肃冼一眼,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一定要坚强”,被肃冼一个白眼,满脸嫌弃地拍开了。
宁桓收回了手,倒也不甚在意:“那为什么所有人都想找到巫鬼神的真身?”
肃冼撇了撇嘴,“其实要说起红蓝两家,倒是很好理解。苗疆制蛊分为两大家族,红家和蓝家。蓝家人一直认为红家制蛊之术比他们强,是因为有巫鬼神真相像的帮助,所以想抢过来。至于钱冕和那个苗女,”肃冼想了想,连带着声音一起顿了顿,“恐怕他们的目的就没那么简单了。”
宁桓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将昨晚的梦境说出来:“其实昨晚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醒来后身边还多了一支巫鬼神的引蛊笛。”
“什么梦?”
“一个特别古怪的梦,梦里我变成了巫鬼神。”宁桓说完,抬起头观察了一番肃冼的反应,肃冼并没有太大的惊讶,只是一脸严肃地看着宁桓,继续问道:“然后呢?”
“多的我也记不清,只记得巫鬼神最后跳进了黄池,献祭蛊母王了。”宁桓想了想,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我觉得她并没有死。”
肃冼蹙着眉,缓缓开口“你可还记得当时周围有什么奇怪?”
“奇怪?那些会说话的人头算不算?”
“蛮头祭?”宁桓点了点头,肃冼的脸色有些复杂。
“你说这梦到底是真是假,要是真的巫鬼神为什么要给我托这样的一个梦?”
肃冼在想别的事情,听宁桓问道,漫不经心地回道:“大概是见你体质Yin容易上身吧。对了,那个苗先生他答应自己处理门户了吗?”
“答应是答应,不过我告诉了他,巫鬼神真身在燕宅里头。”宁桓道。
“无事。巫鬼神成了半鬼,草蛊婆红家的人会自己清扫门户,眼下要解决的只有燕宅中的蛊王,至于钱冕……”肃冼勾起了嘴角露出了一个冷笑,“他只要进了皇城就会被一举拿下。”
宁桓见肃冼转身往皇城相反的方向走去,不禁疑惑地问道:“你不回去轮值啦!”
“回去干嘛?当然是要降妖去了。”他朝宁桓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跟上,“走了,去燕宅。”
路上,宁桓一琢磨:“你是不是又骗我?”
肃冼瞥了他一眼:“骗了你什么?”
宁桓认真地道:“你把那个苗先生住的地方给了我是料定了他们只会放我进来吧,其实你早就发现巫鬼神盯上我,所以我说做梦时你才这么淡定!”
“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宁桓见肃冼不做声,知道自己多半是猜对了。
就在宁桓下定了决心要追问到底的时候,只听肃冼懒懒地道:“你猜我上个月在史尚书家盯梢发现了什么,他的小妾竟然和隔壁的马夫有一腿,还骂他不举。”
“哎?真的假的!他三妻四妾娶了这么多房居然不举……”
二人来到燕宅门口,下了马,宁桓盯着大门紧闭的燕宅微微有些发愣。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这里,只是与上一回来时的忐忑的心情不同,如今宁桓的心中只剩下唏嘘。燕伯父虽不是至亲,可也算得上是他父亲的至交,没想到一个爽朗的叔伯最后竟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等会我们进去,你和银川去暗室把巫鬼神真身送出来,我来引开蛊王。”
“不等红家人来吗?”
肃冼摇了摇头:“来不及了,我怀疑钱冕和苗女的真正目的,是放出里面的蛊母王。”
宁桓点了点头,突然想到钱冕今早就已经进宫面圣了,“钱冕不会这么快动手吧?”
肃冼摇了摇头:“皇上申时在御花园内设了晚宴,钱冕不可能这么早就将真身像送出去。”肃冼抛给了宁桓一个香囊,“这是浸泡过龙綖香解药的香囊,这里面的迷香没散尽,你先把它带上。”宁桓乖巧地将香囊别在了腰间。
肃冼一个纵身翻进了燕宅,从内侧给宁桓开了门。燕宅内的景象还是宁桓走时的那个模样,庭院内是一片的死寂,许是长久未有人打理的缘故,青石板的缝隙间长出了不少的杂草,靴尖偶尔擦过发出了一阵“沙沙沙”的响声。
“我去西厢房那侧看看有没有蛊王的踪迹,你和银川小心。”
宁桓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你……你也小心点。”
宁桓盯着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