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桓睁大了眼睛,一脸不解,指着自己:“你说我?”
“明天钱冕就要面圣,虽宫里一切都已经布置妥当了,但为防意外发生,指挥使大人还是喊我提早进京轮值。他从怀中他掏出一张纸,“这是他住的地方,一会儿我让银川和你一同去。”
宁桓想了想,点头道:“也好。”肃冼看上去确实赶时间,和宁桓交代了几句后便起身离开。
身后兀地出现了一道白影,宁桓一转身,正巧和这个面带腮红悬在半空的纸人撞见。宁桓吓得一个趔趄,直接倒在了床上,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银川,看着纸人一副不善的表情,心道一声不妙。唉,这纸人姑娘怕是得生气了。
果然银川斜睨了一眼床上的宁桓,冷声道:“几天没见,连眼神都不好使了?”
宁桓的嘴边扯出了一抹笑,解释道:“这不是因为姑娘今日换了口脂,又换了胭脂,一时没认出来,还想着哪家姑娘跑我房里了?”
银川哼了哼两声,脸色明显好转了许多。一个晃身,跑到了宁桓房里的镜子前:“这都被你看出来了,这可是京城近日最流行的款式和颜色。”
宁桓看着银川,心里一阵苦笑,有没有换胭脂,宁桓是真的没看出来,他纯粹是瞎猜的,不过听闻京城里的那些姑娘们都喜欢这么被夸,你要夸她们“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她们说不定还会反过来骂你轻浮。
真不真宁桓不知道,反正御满楼的说书先生是这么讲的。
银川瞅了一眼宁桓:“还不走?”宁桓纠结得看了一眼悬在半空中的纸人,心道你要是这么出去了还不得吓死一众人。
银川看懂了宁桓的表情,仿佛看傻子般的上下打量着宁桓:“说你蠢不会是真蠢吧?本姑娘一介灵体怎么会在光天化日之下暴露在寻常人眼中!你只管自己往前走,我自会有我的方法跟着你。”
肃冼告知的地方离这儿并不远,只是东拐西弯显得有些偏僻,宁桓问了好些人后才勉强找到了那地儿。绿色的藤蔓爬满了整面围墙,宁桓这几日见惯了那些诡秘的地儿,瞧见这眼前的寻常人家反而有些不自在了。他轻轻叩了叩门,“有人在吗?”门后粗重地发出吱嘎一声,边上拉开了一道缝,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老头儿从里头伸出了脑袋,“找谁?”
“我找苗先生,请问他在吗?”宁桓问道。
老头儿浑浊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眼宁桓,不耐烦地道:“先生不见人。”说着要关门。
宁桓急忙上前抵着门道:“我真的有要紧事儿,麻烦您进去通报一声。”
老头并没理会宁桓:“说了不见就是不见。”
宁桓没想到一个老头儿的劲儿能有这么大,他使出了浑身的劲儿才堪堪留住了一条缝儿,“哐当”有什么东西顺着他的袖口掉落在了地上,宁桓一看发现正是早晨里落在他被衾上的短笛,只是他现在顾不了这么多了,一心一意只想让那老头儿给自己开门。
没曾想那老头儿见了地上的短笛,竟一时间表情聚变,松开了抵住大门的粗糙大掌,整个人直挺挺地跪在了那根短笛面前。宁桓愣了半天没回过神来,只听那老头儿抬起头声音颤抖地道:“巫鬼神的短笛你是从何而来?”
宁桓见他一脸凝重,也不好瞎编乱造,只是道:“说起来你可能也不信,这东西一直跟在我身边扔也扔不掉。”
老头儿的嘴唇微微发抖,嗫嚅着:“显灵了,显灵了。”说完朝着地上的白玉短笛“咚咚咚”就是三个响头,他转过身又要朝宁桓叩首。
“您这是?”宁桓急忙上前扶住老头,宁桓见不得老人家拜他。老头儿起了身,语气庄重带着一丝敬畏地道:“小人立刻带您去见先生。”
里室内坐着一名黑衣长发男子,见了老头儿呈上的白玉短笛后,也是一脸震惊:“这是……”,他猛看向宁桓:“公子是从哪里得到的?”
宁桓摇了摇头:“说来先生可能不信,我也不知道这笛子如何会在我的身上,第一次发现也是几天前。”宁桓看了一眼那白玉短笛,“我看这笛子Jing致虽Jing致,但也和普通上乘笛子差不多,先生和有方才引我进来的老伯怎一眼知晓这是巫鬼神的短笛?”
黑衣男子笑了笑道:“这是用万枯蛊的做的引蛊笛,这种蛊苗域几十年才能养成一只,是能力也是身份的象征。但万枯蛊做成的引蛊笛向来都是黑色的笛身,自古拥有白色引蛊笛的只有一人,巫鬼神。只是这笛子已失踪百年。”
“引蛊笛既然在公子身上,不知巫鬼神有没有留下什么指示。”黑衣男子迟疑了一会儿,“公子有所不知,其实我来中原就是为了找回失踪的巫鬼神真身相。”
巫鬼神的真身像宁桓当然知道在哪里,就在城南的燕宅内。只是说起指示,宁桓能想到的只是那个古怪的梦境罢了。巫鬼神她究竟想告诉自己什么呢?
黑衣男子见宁桓还在犹豫:“公子有所不知,苗疆养蛊有红蓝两支系。自巫鬼神死后,红蓝两家分家,蓝家人自古与我们红家人不合,只是这些年一直忌惮着巫鬼神的力量,不敢轻易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