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侧一边的墙上果然有个洞xue,洞口周围裂了无数条口子,看大小,像是巨蚰钻出来的。而奇怪的是,洞xue边上还有一个一人高的入口。只是入口铁门的颜色与周围的岩壁相仿,再加上灯火昏暗,实在不易察觉出来。
“这里怎么有两个出口?”
肃冼绕过宁桓,走到了右侧的铁门前边:“门上有龙綖香的味道。”
“有吗?”宁桓深吸了一口气,除了一股刺鼻的腥臭味之外他也闻不出什么别的味道,“你说那巨虫是蛊王,可现在蛊王都已经炼成了,为什么那些人没有将它带走?”
“钱冕在皇城脚下,几丈长的蜒蚰,他能藏哪里去?”
“可它要是万一逃了呢?”这里离京城只有五里,一想到蜒蚰可能会出现在京城,宁桓直打了个哆嗦。
肃冼倒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可还记得庭院中的龙綖香?知道龙綖香另外一个作用是什么吗?”
“那是苗疆蛊人抓蛊时常用的,这种迷香会迷惑蛊虫,让它们困在一个地方出不来。瞧见这四周岩壁上被撞开的裂缝了吗?为什么独独这扇有龙綖香的铁门完好无损。燕宅上下种满了龙綖草,就是为了困住蛊王。”
“可、可我还是不明白练这蛊到底有什么用?”
短刀卡在了门把上的缝隙里,“咔嚓”一声锁掉了,肃冼推开了铁门,“虽不知晓钱冕为什么要养蛊,但是我们现在至少能弄清楚这铁门后究竟有什么。”
除了门上,密道之内并没有龙綖香的味道,二人走了一段路,也未发现什么不寻常的事儿。就在宁桓松下一口气的时候,洞xue内出现了分叉口,拐角的地方出现另一扇黑漆铁门,铁门背后又藏着一间密室。
肃冼打开了黑漆铁门,密室不大,火光虽然昏暗,可足以照亮所有的角落。
左右两面的墙上镶嵌着四具透明的水晶棺,内里躺着四具白衣长发女尸。她们面色发青,皮肤干瘪失水,手脚弯曲成夸张的弧度,被摆成了古怪的姿势放置在棺内。
正中央的位置上,一具女尸端坐在鎏金宝座之上。她繁琐的头冠以及衣饰使她看上去显然要比周围的女尸地位要高许多,整具身体被包裹在了一块巨大的透明琥珀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背上竟长着三对手臂。
“六手玉观音?”肃冼在一旁喃喃自语道,“这是巫鬼神?”
“巫鬼神?是什么?”宁桓问道,谲诡的气氛中,宁桓连呼吸声都放低了。
“你仔细看她身后长出来的手。”火折子的灯火不足以看清楚琥珀中的景象,宁桓只觉得她的背后的两对手软若无骨:“她的手,怎么了?”
肃冼道:“这背后的是两对手并非是人手,而是从她体内长出的蛊虫。”
“蛊虫?”一经肃冼这么说起,背后的两对手确实长得像长虫的模样,“可是人的身体里又怎会长出虫呢?”
肃冼难得耐下心思解释:“可听说过rou身菩萨?”
宁桓摇了摇头。
肃冼道:“有些得道的高僧死后底下的僧侣们会将他的尸身风干,用一种特殊的秘法将其做成rou身菩萨,摆在寺庙的大殿之中。身死之后仍日夜被香火供奉。”
“巫鬼神是苗疆的蛊神,只是传闻当中真身非人,而是半人半虫之身。死后做成了不腐不烂的rou身菩萨,放置在苗疆的巫神庙之中,成了天下所有制蛊之人的朝圣之地。”
“半人半虫。”宁桓倒吸了一口凉气:“可是巫鬼神不待在巫神庙里,他们把它搬来京城做什么?”
肃冼摇了摇头:“巫鬼神乃是苗疆蛊神,把蛊王困在这里大概也是为了守住这尊真身像。”肃冼蹙眉,“最近京城里面多了不少苗疆蛊人,怕是都是为了此而来。事情可不太妙。”
宁桓慢慢向前了一步,琥珀在火光下闪烁着妖冶的光泽,仿佛里面有什么活物在涌动。宁桓抿嘴道:“虽猜不到钱冕的计划是什么,那些苗疆蛊人的计划是什么,但左右巫鬼神对他们都很重要,为什么我们不直接烧了它,索性让他们断了念想。”
肃冼一愣,随即轻笑出了声:“你倒是好大的胆子。你可知我们若是真烧了蛊神像,便是与天下制蛊之人为敌了。”他顿了顿,凝视着密室正中央的巫鬼神继续道:“而且还流传着一种说法,说巫鬼神死前命人将其制成rou身菩萨,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制住她体内的蛊母王。若我们只烧了外面的那层琥珀,放出了蛊母王出来,岂就糟了。”
“蛊……蛊母王?”宁桓一愣,僵硬地扭头看着女尸身后的“细手”,“你是说她背上的长虫还是活的?”
肃冼见宁桓一副吓傻了的模样,安慰地拍了拍宁桓的脑袋:“放心,古书上记载这种琥珀可是巫鬼神为了困住蛊母王耗尽Jing血吐丝而成,可是一般人能轻易破去的。况且过了千百年,里面的蛊虫说不定早就死了。”
宁桓呆若木鸡的点了点头:“那……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肃冼道:“这蛊王如今也出不了燕宅,我们先去城北的姚庄,那里头说不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