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怎么说呢,挺邪乎,不正常,看着就不是个正常的样儿。
哪怕说得天好,丁睦都不想再去见一次司老师。
打心底里排斥。
但他脸上什么异常表情都没露出来,该咋样还是咋样,冲李保恩点了点头,说:“我们知道了,回头我们抽空去他家瞧一瞧。”
并接了李保恩从通讯录上撕下来的纸,上头抄写了司老师家的门牌号和办公室座机。
“对了,”丁睦又想起来了一件事情,他问道:“院长,司老师他是什么时候进咱们院里当老师的啊,我看着他挺年轻的,这么年轻就开始这么踏实地干整理资料这样的活儿了吗?”
李保恩眉头轻微地一皱,回想着,慢慢地摇了摇头:“我忘了大概的时间了,好像他来的时间挺短的吧,我这有资料……”
他说着就去找教师的资料。
丁睦他们手里拿着的资料大部分是孩子和领养人的,只有几张是教师通讯录,简略地记了些院里随时能用得到的东西,所以,如果能看一看教师档案,哪怕只是一部分,对他们来说都可能会有很大帮助。
“嗯……这儿呢,”李保恩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本子,翻了半天,找到了几行字,“上回着火那之后他进的院,据说他比较喜欢孩子,但又没有什么经验,我就给他安排了比较轻的教学任务,整理资料这些活儿都是他要求的,平时没有人愿意干,都嫌档案室这儿脏。”
他笑笑,嘴角咧得几乎到了耳朵根儿。
“这些资料按理说不该给你们看的,但是,咱不是为了解决院里的那什么……东西嘛,我这也是配合你们的工作。”李保恩笑眯眯的,眼睛都弯了,整个人和蔼可亲,像极了村头坐着的老大爷。
可丁睦知道,这老大爷看着和蔼,实际上手是脏的,碰了很多腌臜,沾了很多血腥。
那眯缝起来的眼睛里含着刀片,时刻准备划拉开和他对视的人的血rou,割开对方的喉咙,染上对方的血迹。
他的手早就脏了,不差哪点。
关毅“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见对方的视线一直落在丁睦身上,便把胳膊一抬,搭在青年身上,微微侧身,把青年往他怀里靠了靠。
李保恩脸上还是那副笑容,没有什么变化,好像带了副石膏面具,用模具做出了微笑的表情,定了型就没再动过。
他心里的东西,旁人一点也窥不见。
丁睦把纸条装进口袋里,想了想,又问道:“您知道小波吗?”
“小波?”李保恩似乎有些疑惑,“小波……有点熟悉,能再说说其他吗?”
“是个女孩子,手里抱着布娃娃,布娃娃上头还有点被烧烂了……”丁睦还没说完,就被李保恩打断了。
“是不是粉红衣服扎着小辫的女孩子?我记得她,她是整个孤儿院最好看的女孩子,那个娃娃是她养父给她做的,烤布娃娃脸上粘的胶水的时候不小心把布娃娃的脸给烧黑了一块,结果她却很喜欢,还抱着拍了照片寄过来。”李保恩看起来对这孩子的领养家庭很是满意。
“那……您最近见过她没有?”丁睦又问。
“没有啊,怎么了?她出什么事了吗?不对啊,丁老师,你怎么知道这孩子的?”李保恩眼里有些深思,探究地看着丁睦。
“我听有的老师说,原先有个最好看的小女孩,叫小波,好像和孔嘉树是最好的朋友?”丁睦试探了一句,他觉得自己每一句话都有暴露的可能,每一句都可能被李保恩判定为知情者。
“小孩子的友谊我不了解,但是应该不太可能吧,他们俩的性格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应该合不来。”李保恩笑了笑。
“这样,我们知道了。”丁睦点头,主动拉起关毅的手,冲李保恩摆摆手:“我们走了。”
李保恩也对他们摆手示意:“慢走。”
并把俩人送到了教学楼的入口处。
“回去吗?”丁睦看着天,“应该挺晚了。”
关毅抬手掏了个怀表出来,打开一看:“半下午。”
不到吃饭的时候,也不算早。
Yin山的天一直灰蒙蒙的,没有太阳出来。天色只有正午和深夜的天有明显的区别,其他时间都显得像是傍晚。
这种天色的安排让夜路成了大多数人会遇见的,白路成了可遇不可求。
可这次他们开到的也是白路,却困了一半时限还没出去,这种难度让丁睦对夜路白路的分别产生了怀疑。
于是,他问关毅是不是这个白路开得假了。
关毅一愣,思索一下,摇了摇头,说:“这白路不假,死亡率比你第一次进山的夜路小多了,难度的提高……是不是和你的眼睛有关系?可也不对啊,你的能力在这明显收到了压制。”
“难道是我人品不好?”丁睦开了个玩笑。
“那常白山人品更差,”关毅撇撇嘴,“只要是她开路,十条有八条是夜路,不光这样,她还跟大橙子似的,回回都把线索搞坏,你想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