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三月锦都城破算起,一行女眷断断续续地走了大半个月,四月抵达封城。被关押在军营的一个月里,十余人自尽而亡,余下多数被小头领们如货物般瓜分干净,还有格外倔强不认命的,都被丢去做了营ji,如怀澜这般至今全须全尾活着的,大约只有她们主仆三个人。
怀澜抱膝倚靠在车门边,垂眸绝望地想,我自小被拘在宫里养大,连宫门也未曾踏出过几步,如今却被人掳掠着从锦都到边塞,又要一路往敌国的京城去了。
耳边时不时传来马蹄踏进雨后新泥的声音,车轮声也自顾自地响着,每转一圈,她都离故土更远了一步。
身为南国最正统的闺秀,怀澜根本不会骑马,一直被霍山抱在怀里赶路。今日一早,霍山突然吩咐弃马不用而换了车,怀澜终于得以从颠簸和倚靠着霍山的紧张感中解脱,昏昏沉沉的险些睡着。
霍山没在军营,身上就没佩甲,换了一身红色中衣配黑色外袍,仔细一看还绣着闷sao的暗纹,此刻正歪在榻上闭目养神,容貌俊秀气度不凡,活像个富贵人家的风流公子。
怀澜就在他脚边,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尽力把自己缩成不引人注目的一小团。
一个奴隶,要么坐在地上,要么坐进我的怀里,霍山如是对她说。
怀澜选择离他越远越好。
车内宽敞至极饰物繁复,镂金香炉中燃着异域特有的香料,霍山塌下还铺了华丽的毛皮地毯。
心绪杂乱如麻的怀澜在半梦半醒间想,这人必定不是什么草根将军,而是北周某个贵族家里傲慢的公子哥。
就这样相安无事了一阵子,马车碾过一颗石子,霍山在颠簸之下慢慢睁开了眼。
怀澜就在他脚边缩着偷偷打瞌睡,从他那角度看过去,正好看到她纤细柔美的脖颈上星星点点的红痕。
太好欺负了,霍山心想,又软又乖,做个奴隶正好。
他回忆起这位帝姬殿下在营中为了给她那两个小婢女求情,而不得不跪下来轻轻拉了拉自己裤腿的模样。
“不要装纯洁啊殿下,这样的程度,远远不够。”自己这样威胁她道。
性情温柔的帝姬真的低下头,思索了片刻,咬牙解开了自己的衣服:“这样,可以吗?”
铁链锁着她细嫩的手腕,她没办法将衣物全都脱掉,只能这样衣衫半褪,露出一大片甜软的胸脯。
这几乎已经是她自甘下贱的极限了,霍山摸着下巴,定定地看着她的神情,羞怯又耻辱,还带着一点倔强和不甘。
真的很像,霍山想。
将军的眼神一点点冷了下去,他抬起自己穿着军靴的脚,用脏兮兮的鞋底踩在帝姬雪白柔软的胸脯上碾:“殿下,你自找的。”
不得不说这个流氓对于羞辱人的技俩实在信手拈来毫不费力,怀澜当下被他这一脚踩得羞愤欲绝,拳头都握在身边攥得发白。
灰尘夹着小石砾在细嫩的肌肤上又磨又蹭,怀澜的脸红得滴血,忍不住伸手去抓住他的脚腕,恳求般抬头看着他,眼里已经带了水光。
霍山挪开脚,不知道从哪里又将昨日那根藤条拎了出来,掰过怀澜的手朝着手心狠狠抽了一记。
顷刻间便肿起鲜艳的一道红痕。
嘶——怀澜在心里轻轻抽气,觉得昨天才捱过的疼痛记忆全都被这一下唤醒,腰侧和tun部晾了一夜的伤又连带着疼起来,怀澜被痛楚一激,眼眶都跟着红了。
她还是不太懂规矩,手心疼得厉害,就赶紧握住拳,又用另一只手覆在上面,把受伤的地方严严实实地保护起来,再也不想暴露在霍山的攻击范围内。
霍山看得直想笑。
这位柔弱美丽的帝姬,衣衫单薄满身镣铐地跪在他脚边,手心被自己教训地疼了,低着头把伤处护在胸口,疼得恨不得吹一吹,可是又不敢。就像她眼里已经委屈巴巴要掉不掉的眼泪,因为顾忌着自己,怎么也不敢痛快地哭一场。
有点可爱,霍山心想,想把她抓到自己腿上来随便揉。
“手,伸出来。”
怀澜犹犹豫豫,把自己受伤的那只手又伸出来递到他面前。
“唔!”又是一藤条,分毫不差地落在方才挨打的地方。
怀澜痛得弓起身,却又被站起来的霍山揪着头发踉踉跄跄地扯到营帐帘幕边,提出要求道:“你让我带他们走,可以,在这自渎给我看。”
天气渐暖,帘幕并不厚重,偶尔被晨风吹起一角,帐内的春光便有外泄的可能。
怀澜把本就圆亮的眼睛瞪得更大,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自渎?”
霍山又将自己的脚踩在她身上,这次是柔软的小腹:“怎么,不肯吗?”
根本不是肯不肯的问题,从小在“妇德”教育下长大的帝姬,像所有南朝女人一样把贞洁当做自己最珍贵的东西,把所有生理欲望称为“yIn乱”,她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做这样的事。
霍山大概也回过神来,想起这南边来的女人规矩忒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