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来南风馆了。
他没戴人皮面具,闲闲地坐在一旁,听别人给白承修汇报事宜。
“回白大人,全程下来,沈大人的表情……并无变化,连呼吸都没变过。”
这个小倌名叫枫茗,专门接待那些有特殊癖好的客人。他使得一手好鞭子,位置和力道都控制得极为Jing准,虽然名气不大,但客源稳定。今天沈河听的就是枫茗的课,枫茗十八般武艺都使出来了,把客人都弄失禁了,沈河就是可以毫无波动。
白承修若有所思地沉yin一会,“……罢了,你先下去吧。帮我叫周妈妈过来。”
他给沈河安排了不同的课,然而得到的反馈都一样,沈河好像对什么都起不了兴趣。
“……江燕呢?”皇帝问。
“回陛下,他去视察慕容小公子的调教了。”白承修答道。皇帝不是玉公子的时候,轻佻的气质被上位者的威严取代,让白承修也拘谨起来。
“他把慕容鼎寒带过去了?”皇帝抬眼。
白承修想,江燕的动向,陛下你不是最清楚了吗?当然,他不会如实说出,“是的,先生此举,对于小公子的调教大有益处,自从他把慕容鼎寒带过去一次,小公子就进步神速——”
江燕大胆地利用了亲兄弟的血缘关系来突破青阳的羞耻心,虽然冒险,却十分有效。
皇帝抬抬手,白承修立马噤声。
皇帝无语地看着自己的臣子,言辞神态间都是对江燕的崇拜,他道:“你总要独当一面,过分依赖江燕对你没好处。”
他的白左相当然不蠢,处事能力妥当,学得也很快,但为什么遇到江燕就缺根筋了?想到这,皇帝莫名头疼,像白承修这样的人还不止一个。
白承修低头敛眉,“……陛下教训得是。”
“他还让你去请户部的许侍郎,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皆因臣的能力不足……”
“朕钦点的左相,说自己能力不足?”皇帝的语调微微上扬。
白承修闭嘴了,皇帝的语气并不严厉,但他大气也不敢出。
“你要是缺人,大可以向朕说一声,管理账本的人并非许侍郎不可,你完全可以找一个不相干的人,慢慢培养便是。为何偏要请许侍郎过来?”
“……回陛下,许侍郎在朝中一向不偏不倚,却又身在户部,虽不至于对陛下推行的政策诸多阻挠,但陈太傅一派的人一直想把他拉拢过去——”
“这是阿燕告诉你的?”皇帝问。
白承修一愣,下意识道:“不是,是臣自己……”
忽地,他反应过来,他这是揣摩圣意!
白承修瞬间冒出冷汗,从椅子上下来,跪在皇帝面前,“陛下,臣——”
“好端端跪着做什么?起来。”皇帝摆摆手,“朕今天过来又不是专门为了治你罪。”
白承修忐忑不安地起身,皇帝抬了抬下巴,“回去坐着,继续忙你的。”
白承修乖乖坐回去,陛下并没有怪罪,也没有说不让许枝继续做事,所以,这是认可了吗……?不对,陛下本就知道他请了许枝过来,要是真的不满意,早就叫停了。
……果然,先生的建议都是大有深意的!
刚好,周妈妈进来了,白承修回神,和她商量了一下关于沈河的调教。皇帝等他们说完,周妈妈出去后,他才开口道:“小白,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江燕叫你请许侍郎过来,或许是为了寻你开心?好让他解解闷?”
“怎么可能?”白承修脱口道,随即意识到自己对皇帝不敬,赶紧收敛起来,“臣的意思是,江燕对陛下忠心耿耿,断不会做出……”
“……罢了,当朕没问。你继续做你的。”
此时,对皇帝忠心耿耿的江燕,领着慕容鼎寒来到南风馆下边的楼层。此处较为偏僻,装潢不比上面的包厢,看着简陋多了。慕容鼎寒没来过这里,好奇地打量四周,偶尔有平民拿着一个木牌子在走廊路过,熟门熟路地进出不同的小房间。
江燕解释道:“这里是给囊中羞涩的客人准备的,他们交了钱,拿了木牌子,就可以进去相应的房间,观看小倌给他们表演。”
表演?慕容鼎寒疑惑,白衣人推开了一扇房间门,江燕进去了,“来吧,我答应过你,让你看那孩子的全过程。”
慕容鼎寒一愣,莫非是那个……
他咽了咽口水,心跳加快,跟着江燕进去。里面是一个逼仄封闭的空间,墙边有一个狭窄的小窗口,约两指长,一指高,只能容一人的视野。慕容鼎寒走近一些,才发现这个小窗口看似粗滥残旧,实则也是花了心思的,不但可以上下调节高度,窗口处有数条类似鱼线的绳线竖着粘住,这绳线呈半透明状,虽然稍稍影响视野,却像是防止什么。小窗口下面放着一张凳子,旁边是一张矮桌,上面放着一叠粗纸,以及一个熏香小炉。
这面墙还有另一扇门,白衣人打开了,江燕领着慕容鼎寒进去。
这是一个狭窄的空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