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可能还是认床,才抱得那么紧,整个身子几乎都缩在程敛怀里酣睡。
程敛摸摸他额头,伸手拿遥控器把温度调上一度,空调被盖到他前胸,澄黄色是真的很衬人。
程敛背手到后脑勺,睡衣袖口往上滑了滑,露出分理流畅的肌rou线条,小孩儿身上的nai味儿还是重了些,同样一瓶牛nai沐浴露怎么就他香成这样。
闭上眼睛酝酿睡意,老板发微信先给他转了一笔钱,他听着空调抽冷气的声音想,之后再收一笔,该能买一台好点的空调,睡得舒坦点。
差不多觉着能睡了,程敛手臂紧了紧,怀里的味道熏得他身子慢慢软下来,随着夜里的呼吸一同安眠。
九月快开始了,小孩儿不太能赖早床,圆咕咕的眼睛眨巴眨巴等程敛醒来,程敛掀开条缝看他给自己挠痒痒,压下嘴角的笑意,故意要他急。
闲不住又玩起程敛的手指,勾一勾,捏一捏,随后又放在自己白软的肚皮戳一戳,肚脐眼都玩了一圈儿了,程敛尴尬得发现装不下去了。
大早上是很饿,确实不太能忍。索性他睁开眼碰了碰小孩儿的鼻尖,“小饭桶又想吃什么?”
小孩儿凑上来蹭蹭脸,讨好意味十足。
程敛想到昨天夜里搬来时,因为觉得被凶了所以小孩儿闻到小吃街的rou香时只是偷偷咽口水,那可听话得很,都不敢撒娇。
也许是说小孩儿忘性大,但他醒来窝在自己怀里还是在以自己的方式哄自己,程敛得承认他吃下了这套。
“行,再吃一次小笼包,给你买两屉。”
漂泊几年,程敛不认为自己是个容易和解的人,但他还没想到该怎么去拒绝眼前的人,允许所能包容的一切范围内的小吵小闹,而这个圈越扩越大,比起拒绝他好像更愿意就如此站在原地,迎接他,爱捧他,万一能挥霍完那点不多的泛滥情绪,也就能抛下他,再转程一走了之。
某时某刻再想起,那就是,我照顾过一个人,他受过我的接济,后来走散了,仅此而已。
那还真是一件善举,无偿奉献,不求回报。程敛咬着牙刷,顺手把睡裤换了,看着镜子倏地又笑开满嘴沫儿,他还是我这辈子唯一一个没用什么技巧,亲了个把小时的人,滋味很不赖。
白天行车时,程敛有意生分。他不再凑过去拉副驾的安全带,而是一个指令一个动作;他不会蹲在地上帮忙系散了的鞋带,而是站在原地袖手旁观附带几句没有恶意的嘲讽;他当然也没有得到任何性质的投怀送抱,一天下来双方好像达成了某种了然于胸的约定。
但程敛知道其实没有,小孩儿会在每个Yin影交叠时透过车窗目光躲闪地去注意他。
他很聪明,程敛庆幸地想,就算离开了自己也能活下去,将来还会找到家人,他恢复心智后也许就慢慢忘了自己。
之前的病理上还表明,有不少患者在康复后会忘记发病期所经历过的一切。
也好。程敛咬着烟,把拌好的番茄肥牛饭递过去,比了比一次性餐筷的长度,取下烟头扔垃圾桶,碗里边刚从另一只挑捡出的洋葱和着白米饭吞下去,动了动削薄的嘴唇:“不要那么爱挑食。”
小孩儿细细嚼着肥牛看着他,然后乖乖地点了点头。程敛又被他嘴角的口子吸引,不太讲理地闷声说:“也不许给别人亲。”
小孩儿捏着筷子挑了好半天碗里肥牛和番茄,在程敛一直没移开的视线下,才不太舍得地把两块最大的rou卷夹到程敛碗里,弯起眼角慢慢“嗯”了一声。
听到这个回答,程敛又如梦初醒般拧巴起来,骗心理年龄才几岁的孩子作什么数呢。
晚上睡觉的时候,小孩儿穿错了睡衣,夏季款的白色料子本来就透,程敛的睡衣套在他身上大得从肩膀掉到了胸口,白花花一片,红樱桃娇俏地露在边缘地带。
这套睡衣是在九丹路买的,那时两件八五折,晚上热,风扇不太消暑,每每早上醒来两人后背都像过下水。所以这两套都是比较凉快的短袖短裤,领口大得整片锁骨都在外面,之前小孩儿穿过一次程敛就给收起来了,那天大早程敛洗漱花了四十来分钟,出来时呼呼呼抱着风扇吹头发闹醒了人,给了颗糖吃完才肯进浴室刷牙。
前几天装行李怎么还带了这套睡衣?程敛踏出浴室就见这活色生香的一幕,感觉出也不是,进也不是。
以前给他洗过澡不是没见过更多,只是欲语还休总是更引人入胜,犹抱琵琶半遮面总是更勾人色心大起。
男人膨胀起来那是没什么底线的。
程敛可以出声提醒,可以去再找一件睡衣,只是大小号拿错了明明有很多种避开道德风险的措施。最不应该压上去,抱着啃,滚了几圈把那本来就松得穿不住的裤头扒了下来,伸进罪恶的手掌揉了两下。
程敛软得直接从林遇身体里滑了出来,林遇chao红的脸色顿时惊了,胸膛里砸下的热泪让他整个人都懵了,褪去眼眸的浓郁,手指抓进程敛棕色的半长头发,弓起腰温声哄。
“没关系的,累了就休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