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颗糖还没吃完,小孩儿就靠着车窗睡着了。
梁酉升下车前又往小孩儿怀里塞了两颗nai糖,程敛忙说着谢谢替他截下了,送走梁酉升后,程敛连带三颗nai糖扫进了储物柜。
甚至有个坏心眼,想把小孩儿嘴里含着的也抠出来。但看他乖乖睡着就作罢了,毕竟可以趁祖宗没作妖专心再拉几单。
沙坪真的很小,弯弯绕绕几条街,明目张胆抓得住尾巴的不算秘密。
才拉两单,小孩儿一觉还没睡醒,土著村落闲得编排起了谈资,不光长舌老少妇,连棋牌室的爷儿们都瞎凑几嘴。
“我看隔壁王婆说媒不靠谱,今个那副驾上就他儿子吧,早结过婚了,扯什么蛋黄金单身汉,哪家女儿嫁去得当老婆又作妈!”
“不会吧,他这个年纪能有那么大一儿子?”
“这有什么,长得那么潇洒,年轻的时候搞出个儿子多简单,嘿,说来光有脸的男人真的不行,不能当饭吃不是。”
“肯定是儿子没跑,我小叔刚坐他车下来,听说那宠的呦,车子巅过个坑,小孩儿眯眼哼一声,马上摸脸哄。再说两个都长得像城里人,尤其是那个小孩儿标致得似个女妹子,缩起来睡觉看起来也没多大。”
“上次不是还有谁撞到他和林遇吃酒么,那个流氓头子可是蹲过几年的,关系这么亲,肯定也犯事,不是什么好人。”
“哎呀,还有这个内情啊,我要赶忙和我侄女透露一下,趁早死心。”
程敛接到林遇电话才知道这么些长翅膀飞来飞去的谣言,不禁觉得好笑,就真笑了。
林遇低叱一声:“笑屁,他妈到底是你老婆还是你儿子!”
“说那么禁忌乱lun。”程敛玩着手里新买的烟,犹豫了会儿还是没点,懒得摇玻璃透气,又不客气地嘲弄:“也不关你什么吊事啊,凑上来找骂?”
“我Cao。就多余问你,我他妈自己过来看!”林遇怼上一句,翻腾皮夹里饭馆的招牌,“32号那家鲍汁焖鸡,上饭快。”
“别来,你那大嗓门会吓哭他。”顿了一会儿,咂摸个味儿又道:“我要是软了,怎么让你爽。”
“心疼得都让你软了?”酸话一串一串顺着电流过来,“你不是总吹,老子腿张大点,你能一晚上不停歇?这就换口味了,对面得是什么天仙啊,让你爽得都忍不住要早泄?”
“别发...sao。”程敛听得不顺耳,压低声音打断,“过几天去你那。”
林遇不依不饶:“所以?”
“行行行,又是老婆又是儿子好吧,我就好这口nai唧唧的,听爽了没,可以挂了吧,别耽误我吃午饭。”
那头一挂,程敛盯着手指夹的烟磨搓几圈,心道戒烟瘾实难,叹了口气转头就对上小孩儿红红的眼圈,加上脸上睡出的印子可怜得不行。
程敛回想了一下刚才最后一句话的语气,是大声了点儿,小孩儿被吵醒该怎么办来着,百度是写哄吧?
程敛把干净的烟换一只手夹,顺手的那边抚上小孩儿细软的头发,手感太好又忍不住揉了会儿掌下的毛茸茸,轻声说:“不是说你,没冲你撒火,好不好。”
这个年龄的小孩儿不应该那么好安抚,还没怎么哄呢,一句软话就熨帖地伸开双手。
停车的时候为了让小孩儿睡得舒服点就松了安全带,给他调整座椅方便睡姿,这时程敛有很大的空间环住小孩儿的后背,带到空落落的胸膛再贴个满怀。
“呜...”齿间委屈的哭声没能很完美地咽下,坐在腰腹的力道压地很重很紧,这种极度需要的态度从某个层面上取悦了程敛,以至于颈脖黏shi的是泪ye还是唾ye他都不太想计较,反而无师自通地拍着小孩儿后背,轻轻地晃起了摇篮。
然而嫉妒的焰火被铺天盖地的悔意烧得越旺,有那么个瞬间手臂的蛮力几乎克制不住要犯罪,可还是败给了似真似假的温柔。
“呜...”小孩儿柔嫩的唇瓣若有若无的擦过敏感的耳垂,程敛自问对于这种纯洁的讨好无福消受,于是托着小孩儿的屁股往后倒。
后脑勺被迫顶在方向盘上,哭得乱七八糟的脸蛋却仍然不失美感,程敛突然低头拱在小孩儿肚皮上,来回蹭了蹭,闷在小孩儿外套上说:“不哭了不哭了,笑一个好不好。”
短暂的安静后,笑声从破碎细微变得激烈隆重。程敛惊喜地抬头,眼睫还悬挂着晶莹的泪珠,比黑夜还要让人堕落的眼睛眯成一个漂亮的碗口,shi乎乎的脸此刻晕起瑰丽的chao红,但滚烫的风情却只是乍现。
笑声只有一次,让程敛稀罕地使劲招他,可怎么都再看不了。
“那不闹了,吃饭去。”程敛戳戳小孩儿撅起来的嘴,翻了个身把小孩儿送到车下,又关上车门,猛抽了根烟算完事。
挂完电话,林遇带着几个小弟去了棋牌室。
“来一圈儿?”林遇吐了口烟圈,白雾下痞气十足的脸上尽是不耐烦,手指根不快不慢敲着内室的麻将桌。
刚才还坐满三桌聊闲打牌的人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