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谭静安沉默地转角时,却迎头碰上面带忧虑的水清浅。她垂着头,眉头微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谭静安有些疑虑:“你怎么了?”
“呃?没什么……”水清浅听到声音也只是抬了一下头,没有反应地转弯离开。
谭静安一直告诫自己要压制住内心的的担忧,无论怎样都不是自己该参与的,却还是忍不住偷偷跟随。
“你来了,清浅。”
她在病房外止住脚步,专注地侧耳倾听病房内的动静。却在听到这两个字时,忍不住浑身僵硬。
好像从未听过秦桑用这样的声音唤过她的名字,轻轻的,柔柔的,好像舌尖上蜷缩着无限柔情。她记得他那段时间总是聒噪在她耳边安安,安安的叫,却总是语气上扬。现在想来,似乎十分不耐。
“秦桑,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说。”
“为什么要露出这么严肃的表情?”秦桑好笑地看着郑重其事的水清浅。
谭静安突然想起水清浅曾经跟她说的,等到秦桑醒来,就会跟秦桑坦白一切。她心中隐隐不安。
“我有喜欢的人了。”水清浅有一种跟家长坦白恋情的忐忑,心里却忍不住有种隐秘的甜蜜。
秦桑明显呆滞了一下,然后苦笑道:“虽然乍一听有些惊讶,但是这么美好的事你为什么要用这么难过的表情说出来呢?”
所有人都难以置信,秦桑居然这么轻易接受了这件事。
水清浅热泪盈眶:“我一直等着你,等着你醒过来,想把这份心情告诉你……”
秦桑开怀地笑了:“我感受到了,谢谢你,清浅。只是可惜呀,守了你这么多年,最后还是要孤家寡人啊。”
病房外的谭静安无声的笑,默默离开。
林尔雅对于事态的发展有些张目结舌,最后只是忿忿道:“水青来走啦走啦,静安该等不及了!”
水青来无言地跟着林尔雅离开。走出病房的最后一刻,他回头望了一眼秦桑,只看到他出神的表情。
“要吃什么呢?火锅火锅怎么样?这个天气吃火锅可棒了。”
“好啊,我要变态辣!”
虽然谭静安和林尔雅在车上这么热烈的讨论着,水青来还是把车开到了一家粤菜馆停下。
“我有时候真的怀疑我是找了一个男朋友还是找了一个爸爸。”林尔雅趁水青来去停车,不满地像谭静安抱怨。
谭静安哈哈地笑:“身兼两职也不容易啊!你该给他发工资了。”
林尔雅翻了翻白眼:“我可怜的女儿今天一直被关在车里,真可怜……”
“那就吃快点,不要再用你的gui速细嚼慢咽了。”
“好东西就是要慢慢品尝呀!你懂什么!”
“好好好,我不懂。”
两个女人一台戏,谭静安跟林尔雅虽然嘴巴塞满了食物,却还是没有停止对各种话题的热烈谈论。两人仿佛都没看到水青来无数次忍了又忍的表情。
水青来心想,除了这一次被林尔雅这么强烈要求请这么一顿饭,他再不会给她们这种机会了!
谭静安被送到了家门口。
下车时,林尔雅无限感慨地说:“真难过,这次放假差不多要到春节了,真羡慕你们在学校工作的。”
“既然你这么说,我可以为你咨询一下我们学校的医务室是不是还缺打杂的?”
林尔雅沉下脸,面无表情开口道:“水青来走吧!”
车子扬长而去,留下谭静安一个人抱着安静在自家楼下扬着嘴角。
夜半,谭静安躺在床上,忽然想起在席间,水青来用严肃的表情跟她说,最好从此以后忘记秦桑,不要奢望他有可能会想起什么。
她知道他在劝诫她。只是虽然她没有奢求过秦桑会想起自己,但又怎么可能忘记呢?
即使……秦桑说见到她令自己不舒服这件事,让她无法不在意。但是没关系,这应该是最后一次再见了。毕竟,世间哪有那么多巧合,两个人也没那么容易说相见就相见啊。
只是水清浅爱上了别人,秦桑又该怎么办呢?会不会出现这么一个人温柔而又炽热地爱他呢?
真是……放不下。
那是谭父谭母结婚这么多年来罕见的争吵。
虽然房门紧闭,但玻璃碎裂,物品被砸在地下的声音却时不时传出了门外。
“这么多年我侍奉妈也算是恪尽职守,恭恭敬敬,现在她居然逼我们离婚?离婚!她怎么不想想要不是为了给你们家生静安,我至于子宫损坏无法再次生育吗?现在没有儿子怪我了?当初怎么不想想我受的伤害!”谭母的声音歇斯底里,一字一句充斥怨愤与控诉。
“你冷静一下行不行,我早就我不会离婚的,你干嘛揪着不放?我会跟妈好好解释沟通的,你最近这段时间先忍一忍有那么难吗?”
“真是可笑!忍一忍?你都能瞒着我去跟其他女人见面了,再忍下去难道我要去哪个酒店找你们开的房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