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来刚进了后院,就迎上了伙计们暧昧的目光,不明所以地回看去,又被整齐地避开。王忌见他来了,便拉着人缩到角落里摸鱼去。
"他们在看什么?"傅来套上布巾,利落地绑上腰后的带子,转头询问王忌。
"哎……我要讲了,你可别生气呀。"他左思右想的,瞧着傅来一脸无辜,也不知该说他迟钝还是如何,"你家那刚入赘的小姑爷不是从京里来的吗?我也不好讲是谁传的,反正啊外人都说,孟小姑爷是出了名的风流,还只喜欢大男人的,听说孟家的老太爷就是被他气死的……"
傅来听了却笑起来,"我以为是什么新鲜事呢。"
王忌一听就傻了眼,"这么说来,你们是知道的?"
傅来余光一瞥,瞄见院门口进了个人影,他握上王忌的手,正专注着八卦的青年也没拒绝,就见他故作神秘地贴近自己,"挖根究底是父亲一向的作风……"
王忌被他呼出的热气吹的耳根子一软,脸也跟着烧起来,不自在地挪了下步子,傅来本就半靠着他,这一退,让两人都重心不稳地向后倒去,庆幸后头是堵墙,才不至于摔的惨烈。王忌撑着他的身子,一手揽住腰肢,闻到他发上干净清爽的气味,碍于两人暧昧的姿势,加之方才提到的那事,王忌的眼神不由对着傅来扫视一番。
共事这么久,头一回觉得他个头小的如此可爱……这腰可真细呀……
"别挠我痒呀。"傅来笑着躲闪了一下,王忌愣着摸摸脑袋,和他打趣道,"你这腰细的,从后头看和姑娘似的。"
"胡说什么。"傅来偏过脑袋,却是没再反驳他,反倒是耳尖一点红,看的王忌越发胆大,搂着他的腰埋在后颈故意蹭了两下,"闻着也好香,你是抹了胭脂吗,小郎君。"
"别闹了,傅叔朝这来了。"傅来轻声说道。
"你不早说!"王忌一把拉开了他,迎面就撞上了走来的傅叔,他后头还走着个更麻烦的人物,他一见两人,方才还兴奋的样子瞬间就萎成一头乖顺的羊。
"王忌!还不快去干活!"傅叔冲他喊道。
"是是是,马上去!"王忌临走前冲傅来眨了下眼,引来了傅叔不满的瞪视,傅来见他身前的人看笑话般地瞧着王忌远去的身影,正正衣服迈了一步,"父亲。"
傅衍之抬手撩起他的一缕发,凑近了身认真地低头瞧着,"沾了点东西。"
"谢谢父亲……"
傅衍之悠悠哉哉替他顺过发,又装的一副父子情深的样子,搂过傅来的肩膀,对着等在一旁的傅叔说道,"下月要带进京的布匹都准备好了?"
"都已备好了,前两日交给清夫人审过了。"
"清娘审的?那我放心了。"
傅叔见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也不晓得又是在盘算什么,只得自己先问出口,"老爷今天来是有什么要事吗?若是有事,不如先到里头坐着,这外头风大……" 他虽是这么说,但也心里总觉得奇怪,傅衍之自几年前外出培养长子后,就不再直接管理家里的生意,倒是前些个月突然心血来chao,每日往布行来上一会,过不了多久又一脸满意地离开。
"这就好,总是闷在屋里,难受的多。"他扶在傅来腰后的手,不安分地滑下,一指顺着tun缝隔着衣物挤入,傅来身子一颤,低头害臊地不敢抬起。
"这些年麻烦你了。"他突然感叹了一声
"没有的事,老爷对我有救命之恩,就是做牛做马一辈子,我傅林也还不起呀。"傅叔恭敬地回道,又见傅衍之笑着摇摇头,"我几年不见林叔,再见时却是花白了头发,当初是我任性抛了家里,一股脑地把事都推给你和清娘,连外头的生意也抛给了承武……"傅衍之笑眼yinyin地望向远处正在做活的工人们,又继续说道,"我既是回来了,自是要多担回些事……我看林叔你为布行劳心劳命的,平日对伙计们也是犹如父兄,只不过啊……便是为父为兄,一味地包容,替他担下责任,对年轻人来说,可未必是好事。"
傅叔心里一惊,自是明白他要说的何事,连忙要接话道,"他只是……"
傅衍之摆摆手,干脆地打断他的求情,"我也不是一次两次见他如此,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或许会饶他。但这可关系到我儿……"他握住傅来的手,趁着衣袖遮掩,与他五指相扣,愤然地说道,"我儿有心随你学习,却三番五次地被那毛头小子带偏,你说说,做父亲的可看的下去?"
"父亲,王忌他没有……"他欲要开口的话,被傅衍之一个凌厉的眼神堵了回去,一旁的傅叔心知是没法了,"老爷,王忌那小子平日是懒散了些,但也没犯过什么大错。"
傅衍之哼哼一笑,"我也不是要拿他怎样,你俩何必急成这样?"
"那老爷的意思是?"
"扣他月钱就是,再有下次,就扫地出门。"
"是,我替他谢过老爷。"傅叔暗自松了口气。
"你也一样。"傅衍之转头又对傅来说道,这话听在傅叔耳中,以为是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