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年是实验班,果然,我们小年到哪里都是尖子。因此他的作业总比我多,放学也比我晚。白女士对我耳提面命,要我一定得在傍晚放学回家路保护好她的宝贝儿子,全须全尾的送回来。
我说那还用说,我就相当于他的老父亲,肯定好好保护他。谁知白女士听到并不领情,甚至抄起鸡毛掸子要揍我:“臭小子占谁便宜呢!”
白小年这个白眼狼,我这么护着他,他妈打我他从来不劝架,就坐在边儿上看热闹。我能怎么办,自己宠的,还是得老实送他上下学。上学路上碰见大爷大妈打招呼:“小年他哥,送小年上学啊!”我还骄傲的不行。
因为不在一个班,我们在学校见面的时间基本只有吃饭午休,我站在实验班门口,等这个gui毛的家伙收拾好桌面才跟我吃饭。我们吃饭从不吃一样的,这样他想吃别的就从我盘里夹。
“胡嘉铭,我们老师可逗了,他讲题的时候……”白小年有时跟我说些学习上的趣事,我听不懂,可看他笑我就也跟着笑。
他也会来看我打篮球,夏天怕晒就躲在凉亭里,隔着铁丝网看我。我每次投篮后转头,总能对上他的眼神。他抱着个保温杯在亭子里等我,杯子里是白女士冰镇的绿豆汤,放了冰糖甜津津的。我杯子里也是,可我喝的快,最后总是把他那份也喝了。
后来白女士忙了,我不知道她忙啥,但总之回来的非常晚。于是喂饱白小年这项任务落在了我肩上,虽说老胡十分之不靠谱,但厨艺了得,教会我做饭以后更懒了,回回都是等我回来开饭。然而我要去养白小年,他没人管了。
老胡很豁达,他说:“你滚吧,跟白小年过去,住他家,你别回来了。”
我说:“那你吃啥?”
“我这么大个人还用你一小屁孩儿Cao心?”老胡抬抬眉毛,背着手走进了对门寡妇刘姨家。
我又做饭又洗碗,俨然成了白家不要钱的保姆,还是童工。
“打住,没管你饭吗?食宿费我还没算你的呢。”白女士吃我的饭心安理得,感情小学期间蹭的饭初中都得还回来。她斥巨资一百五从市场又拉回来一个铁架单人床,跟白小年的拼在一起,给我俩整了个双人床。
晚上我搂着白小年的细腰感叹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他在我怀里咯咯咯笑个不停。你说我给他喂了不少rou,也没见他胖一点,一到秋冬天手脚都是凉的要往我身上靠。
我说:“白小年,没我你可怎么办,冬天不冷死。”
白小年说:“那我就灌热水袋。”
我气得捏他后脖子:“热水袋给你做饭还是送你上下学?白眼狼!”
还是半梦半醒的白小年最乖,问他什么问题都回答“嗯”“是”“好”,像个被随意摆弄的大型玩偶。我说,白小年,回头嫁到我们老胡家好不好。他闭着眼睛,蹭我的手,拿鼻音哼出了个“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