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呆地看着洛花铃离去的背影,她一定知道我就在这里,可是她却连一个余光都没有给我。
她怎么会在这里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
汤圆伸手在我眼前挥了挥,揶揄地笑道:“别看了,人家都走了。”
我没有搭理,转回身朝青玉道长走了过去,青玉道长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我们跟着她到了青木苑。
青木苑是一个生机盎然的分院,四处都种植有高大的树木,在这里,我感觉到木属性的灵气十分充沛,只要稍稍牵引,灵气就像雾气一样聚集到了我的身边。
我和汤圆被分到了两个相邻的房间,到管事处领过学院弟子的衣服后,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汤圆一回房间就躺在床上睡了下去,我本来还想听他再说说学院里的事,看见他睡得鼾声四起,便只好回房了。
熄灯后不久,我也朦朦胧胧正要入睡时,一阵不轻不重的敲门声突然传了进来,我心里一惊,顿时睡意全消,披了一件外衣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居然是青玉道长,她还穿着青白色的道袍,用一种洞察一切的神情望着我。
“你叫李安?”她问。
她这话里带着深意,我觉得她可能是认出我来了,但也只能硬着头皮点头,心里正忐忑着,却听她突然道:“罢了,本来你叫什么也与我无关,有人要见你,你随我过去吧。”
我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除了汤圆谁也不认识,这大晚上的谁会想见我?该不是圈套吧?我心里嘀嘀咕咕,一时摸不着头脑,不由疑惑道:“道长,请问是哪位要见我啊?”
道长皱了下眉,挥手道:“随我去就是了。”
也不等我回应,她转身便朝外走了,我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能得罪学院老师,便是跟了过去。一直走到青木苑的门口,我看到一个窈窕的身影站立在门口的一片浓郁树荫下,心里明白了几分,没等道长再说,便是自觉地走了过去。
四周月光如水,树荫处却是一片浓黑,洛花铃的眉眼掩映在黑暗中,微风吹过时,一点细碎的月光照亮了她的脸,我于是很清楚地感受到了她身上的阵阵寒意。
她静静地看着我,突然扯了下嘴角,半是讥讽半是冷笑地道:“王爷真是好大的本事,一声不吭地就丢下自己的妻子跑到千里之外修道了。”
我自知在这件事是我理亏,但还是不服输地反驳道:“反正我们也不是真正的夫妻,我走了你不是也自在?”
“不是真正的夫妻?那王爷觉得什么才是真正的夫妻?柳如梦那样的吗?”
她不知怎地突然提起柳如梦来,我有些惊讶地看着她,但是她神色如常,从她淡淡的眼眸里我没找到任何信息,心里越发不耐烦起来,我挥挥手道:“我不想和你说这些,我现在也已经不是王爷了,我叫李安。”
我想我是看不透洛花铃这个人的,这个人难以捉摸,看上去好像清心寡欲,但接触久了,我又觉得她眼底深处好像一直在琢磨着什么东西,就像一只盯着猎物的豹子,一直在潜伏,等着伺机而动。
她没有回答我,但是一直看着我的眼睛表明了她也并不想让我离开,我进退两难,忍不住回头望去,只见带我来的青玉道长不知何时已经走了。
“你......有事吗?”
无言半晌,我终是难以忍受地开了口,洛花铃缓缓舒了一口气,又像是叹了一口气,她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我看着她的背影从Yin影处走到明亮的光里,不知为什么会觉得在月光下的她居然显得有些落寞。
“奇奇怪怪的。”
我嘀咕了一句,随后也转身回到房间睡下了。
第二天,我和所有外院弟子一起到道演堂听课。青木苑中最主要的修习方向就是生长一道,汤圆还没有入门,感悟不到周身灵力,讲师在台上讲的循经疏脉一事他根本不懂,便是时不时地问我,他每问一次,我正跟着讲师所讲运行的心法就会被打断一次,被打断的次数多了,我便是不耐烦地凶了他一句,之后他便老实起来,后来一直到讲课结束也没听到他再开声。
我原不在意,只是一直到我们一起去饭厅吃放时,他还低着头一声不响,我才觉得我是不是话说得是重了些,便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若无其事道:“你一直低着头做什么呢?”
他抬起头,郑重其事地对我说:“我在想,我是不是不适合修道?”
就事实而言,他当然不适合,但我看着他这一脸的丧气,不忍心再打击他,便是安慰道:“修道者都是凤毛麟角的人物,你别看学院里的灵师这么多,但这可是三个国家数百万人里才出来的几百个,入不了门的多了去了。”
汤圆嘴一扁,幽怨地看着我道:“可是你就入了门了。”
我刚想说那是因为皇兄给我请了学院的老师教了三年才能勉强入门,话到嘴边及时刹住,想了想,我颇为自得地笑道:“那是因为我天赋好嘛。”
汤圆鄙夷地瞥了我一眼,“你要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