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涉川这人平常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又成天顶着一张阳光灿烂的笑脸,李辰生是真没见过他脸黑成这样的时候——
而现在,他成功长了见识。
就在刚刚,他出于生物钟的原因而早早醒来,出了奇的没做噩梦,但他才刚掰开李涉川扒在他身上的一根手指头,就把这尊李睡佛给弄醒了。
李辰生只觉得一阵天翻地覆,再缓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给李涉川镇在了身下,李涉川一只手跟手铐似的把李辰生的双手死死抵住,黑着脸怒视着他。
李涉川没戴眼镜,眼里的杀气丝毫不加以掩饰的往外腾,让李辰生一度出现他眼睛在往外冒烟的错觉。
李辰生和李涉川确实曾有过一段那么不清不楚炮火纷飞的罗曼史,不过那时候李辰生更加没心没肺,只要没闹钟响没人叫,他能心安理得的睡到第二天晚上,所以他从来都是比李涉川这个从来不叫他起床的小没良心起得晚,他还确实不知道李涉川有这么大的起床气。
然而李辰生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只见他一膝顶在李涉川屁股上,眨眼间形式逆转,李涉川落了下风,被李辰生反压在身下,李涉川这时才像睡醒了一样,目光清明了起来。
“小样儿,还想制你哥,早八百年呢。”李辰生笑里带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痞气和邪气,让李涉川的脸嘭的一下就熟透了。
李辰生心满意足的看到熟透了的小崽子,这流氓瘾过了,他就翻身下床,提着裤子蹦回了对门去刷牙,留下一个李涉川抱着被子红着脸回味刚才发生过的一切。
李涉川抱着李辰生刚刚睡过的那个枕头,深吸了一口气,心满意足的闻到了他熟悉的味道。
他将脸埋了进去,一米九的人了,跟个小孩子似的在床上打了好几个滚。
只听咔哒一声,李涉川瞬间就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与在门口露了半个头的李辰生面面相觑。
“……”
“……”
“……我回来穿拖鞋的,你继续。”李辰生穿上了拖鞋,默默的倒退了出去。
李涉川看着李辰生远去,在心里的小本本上又划了一个正字,小本本皮上还有个名字——《李死gay又双叒叕欺负我》
当李辰生打着哈欠走下楼时,就见李涉川已经穿得人模狗样的站在了那辆黑色大块头前面,刚看见他人就狗腿的给他开车门,还摆了个请的手势,手上依旧套着白手套。
“哥,请。”
李辰生眉头跳了跳,他觉着李涉川最近的无事献殷勤肯定是非jian即盗,但这炮也打了不少、盗他更是一毛钱也没有多的。于是李辰生在眼前的狗腿李涉川和拥挤的公共交通之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前者。
但上了车之后,李涉川却并没有右拐往市局开,而是先往左拐,没开多久就在路边找了个临时停车位停了下来。
李辰生左右看了看,这地方怪眼熟的,远远还能瞧着市一中的山,但他一时半会儿还想不出来。
“哥,等我一会儿。”
李辰生满腹狐疑的看着李涉川关上车门,不多时,李涉川便再次打开了车门,热食的香味一股脑的往车里头钻,李辰生鼻子灵得赛警犬,只见他吸了吸鼻子:“这是……王记的肠粉?”
李辰生记吃不记地儿,一闻这味儿,这才想起来这条小吃街是他跟商徵以前在这片辖区当派出所民警的时候常来的,那时他还只是个混吃等死够钟就下班的五好青年,上班在这儿吃肠粉,下班在这儿吃干锅田鸡。
李涉川笑了笑,将那只塑料盒子递给了李辰生:“是啊,赶紧趁热吃吧,等会儿凉了吃了你又得胃疼。”
“你……”李辰生看看那碗肠粉又看看李涉川,好像在用rou眼鉴定李涉川有没有给他下毒似的。
“怎么了?”李涉川笑道。
“弟弟,你突然对我态度那么好,哥有点受宠若惊啊。”李辰生从这百分百纯真无邪白莲花似的笑容里实在是抠不出来一丝Yin谋的成分,“是不是我失忆了,我难道在躺了之前找你借过什么巨款,现在你看我穷得叮当响,怕我饿死了没人还你钱,你才这么好好供着我。”
李辰生一个人捧着一碗肠粉自圆其说:“难怪你会去租那个危房……”
李涉川一时语塞,最后化作一句:“哥,你再贫这肠粉都快变化石了。”
不会委屈自己的李辰生赶紧收了自己三寸不烂之舌,难得安静的解开了塑料袋的结,伴随着香气四溢,李辰生却一愣——
他不吃葱这件事就没几个人知道,李涉川算在这知情的几个人之外,李辰生本就做好了狂挑大葱的准备,却没想到这碗肠粉里白白净净,一片葱的影子都找不到。
李涉川眨了眨眼睛:“怎么了?”
“没事,谢谢了。”李辰生掰开了一次性筷子,又意识到了一件事,他望着两手空空的李涉川道,“你不吃吗?”
李涉川闻言笑了笑,摇摇头:“没这习惯,我早上一般吃不下东西……”
他话还没说完,嘴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