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滢踩着经年累积的枯叶朽枝漫步走向森林深处的别墅。
打老远就听到一串不合时宜的风铃声,响声清脆中带着丝丝扣入心头的沉闷,像驼铃,牵引着沙漠上的迷路旅人,给人带来生的希望。
走近一看,是一大串密密麻麻串在一起的骨头,有大人的趾骨,也有小孩的头骨,诸如此类。
一般人就算以为这是恶作剧的东西,也会被那么多白骨所营造出的氛围吓破胆。
何况向滢一眼就看出,这是真的人骨,而且是从十几具尸体中取出的不同部位,时间也并不长久,大概只有三四天,骨头还很新鲜,甚至有一两块上面还有一点没有剔除干净的筋膜组织。
曾经她被一个酷爱收集人骨的变态法医带了一段时间,每天耳濡目染,对真假还是能够分辨一二。
她踮脚摘下一根男人的手骨,权当是玩具,在掌心中抛上抛下。
不远处的别墅上,一排排的窗户对应着一间间客房,其中有一间,里面的人才刚入住进去,正疑神疑鬼,警惕地用望远镜探查周围环境,瞬间就被向滢吸引了注意力。
“迈尔斯你快看,漂亮的亚洲女孩!”他兴奋得满脸绽放红光,下体很快就膨胀起来,“逃了那么长时间,我都没碰过女人,尤其亚洲女孩,这个看起来很特别……”
一个金发碧眼的忧郁男人将他推到一旁,迅速看了过去,“……天,我敢打赌,你要是能碰到她,我就让你干!”
男人目光大亮,“那你就洗干净屁股等着我吧!”
与此同时,别墅里的其他房间也躁动起来。
他们对外界的一点动静都格外敏感,这会别说是一个大活人,就是一只狍子从附近蹦过去,他们也会立马发现。
“不对劲,难道她跟我们是一样的身份?”
“要不然呢,她敢靠过来,就说明她不简单,外围可不止一些吓人的障眼小把戏,还有不少厉害的陷阱。”
“或许是误打误撞进来也不定。”大多数人都不相信这样一个看起来单纯无害像个Jing灵的小女孩,是个穷凶极恶的罪犯。
没错,他们都是一帮在逃犯,来自世界各个角落。
有的分尸了妻子和孩子,有的枪杀了数名路人和警察,有的生产出足以毁灭一个小国家的毒品,有的则杀人越货一辈子,烧杀掳掠无恶不作……
他们那么多人,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在自己国家已经无法生存,被抓到就是死刑,甚至是一些骇人的极端刑罚,这在某些不发达的小国家还是存在的。
他们四处逃窜,这栋别墅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个暂居地罢了。
却也是他们逃亡路上最印象深刻的一个地方。
哪怕是监狱,也不会同时集聚那么多罪恶滔天的犯人;哪怕他们自己杀过无数人,但一听说隔壁用绞rou机把自己刚出生不久的孩子绞成了碎末,也会觉得毛骨悚然,夜里都无法安睡。
逃亡的人直觉都很灵敏,有的罪犯和罪犯之间确实存在着天堑般的区别。
向滢微笑着走进别墅,就让一些极度敏锐的人,觉察出一丝不同寻常的危险气息。
但他们知道这里的规矩,那就是谁也不准动手,否则坏了这里主人的规矩,代价会极其惨重。
想到别墅主人,他们不禁打了个寒战,那是比隔壁绞rou机还要恐怖的存在……
向滢进入别墅后,迎面看到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朝她走来。
他穿着一身优雅的黑色燕尾服,修饰出颀长挺拔的完美身材,看起来像是中世纪欧洲的吸血鬼伯爵,肤质极度冷白,象牙一样的冷色调,应该是常年不见天日形成的。
但又不会显得死气沉沉,因为他的眸色漆黑湛亮,此时含着一抹恭敬笑意,唇色又是那般绯红如血,映衬着这样的肤色,他长得有点过分好看了。
向滢在他身上嗅到一点曾经在郁时年身上体验过的感觉。
那是一种深度迷恋,对他外貌的迷恋。
或许他和郁时年有什么相似之处,而她喜欢的就是那点相似的感觉。
当她打量他的时候,他也在打量她,只是相比她的赤裸直接,他的更为含蓄客气。
“客人您好,我是这里的管家。”
向滢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的唇瓣蠕动,“那你的名字呢?”
“客人,这里的第一条规矩,就是‘隐姓埋名’,如果您想称呼我,可以直接叫我管家,或者我随便取一个,您叫着开心?”
他脸上挂着三分职业性笑容,好似在服务行业从事多年,向滢没有轻易被他惹恼,反而兴致颇浓,“你以前在酒吧工作过吗?”
男人适当地露出一点好奇,满足她这个客人的需求,“怎么说?”
“你这样有点像酒吧的妈妈。”向滢说着扑哧一笑,错过了男人眼中瞬息之间划过的煞气。
“客人您说笑了,您是要办理入住吗?”
“我是来找你们主人,或许是这里的负责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