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里王珏、齐大川和杨涛围坐在一起看着港台综艺,看到何霜降进来,杨涛拿起手中的餐盒,递给他切好的西瓜。
“不吃。”
“怎么了?”
“没事。”何霜降放下书包,闭起眼睛仰着头,“姚颖怎么了?”
“不是昨天跟你们喝多了么,今天大姨妈也来了。”
“你们就不能打听清楚了再说么。”
“怎么了,你把姚颖灌多了啊?”王珏转过身,也好奇地问。
“是她自己喝多的,没有任何人灌她。”
“哦。”
“诶,大川,广告系周末有什么活动?”
“我听林达说是去参加一个神马报告会,还不让请假,搞得他们系里怨声载道的。”
“那他有没有跟你说别的事?”
“别的?没有。你想去啊,你去问问严寒还有没有名额,让他带你去呗。”
何霜降默不作声,其余三个人又陷入了综艺的欢乐时光中。现在何霜降很羡慕他们三个,一个专注学习,一个专注校园活动,一个专注娱乐八卦。姚颖也很专注,专注在严寒的身上,虽然最后结局是功败垂成,但终究也是完成了一件事,而他自己,糟糕的成绩,没有亮点的社团活动,连做牵线搭桥的事都把自己搭了进去。
可能现在自己能做的最好的事情就是忘记这件事,全身心投入到学习当中,毕竟这个学期不能再挂科了。
晨跑回来,依旧顺路去了一趟食堂,到宿舍发现,买了四人份的早餐。大川和杨涛两个人玩游戏看电影都是深夜才睡,现在都还在睡梦中。
拎着一份豆浆和一屉包子,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六楼。春风夹杂着浓烈的阳光气息从楼道穿过,水房偶尔析出带有84消毒ye的温shi的味道。周末的宿舍楼一直是这么清静,所有人都遵守着同一个规则。
六楼楼梯右转,五十米左右的距离便是严寒的宿舍,这是第二次来,何霜降需要做完五十米的心理建设,给自己找到一个即使不完美但也要合乎情理的理由。
应该是处于对朋友的关心,那天晚上的事情完全是气场的问题,姚颖带偏了方向,自己也没有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对严寒的态度出现了问题,严寒肯定觉得自己很委屈,做的那些事情应该算是对何霜降的一种惩罚。见到他要说什么,就是林达的拜托齐大川来看一下,齐大川又拜托他,说白了,他俩只是一种力的传递而已,放下东西就离开,其实什么都不用解释。
透过宿舍门磨砂的窗户稍微能看到一些光,宿舍的窗帘应该已经拉开了吧,瞧了一眼手机,已经是八点半,严寒应该已经起床了,如果运气好的话,他应该便不在宿舍,最好是跟系里去听报告会了。
敲了几下门,果然没有听到里面的回应。何霜降悬着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为了让自己更踏实,他有敲了几下。
伴随着床铺咯吱咯吱的声音,传来严寒的声音:“谁啊,等一下。”
然后是下床声,然后是椅子与地面的摩擦声和一个重物落地的声。
“Shit!”
约莫过了半分钟,宿舍门渐渐打开,严寒光着上半身,头发凌乱地站在门口。看到何霜降,他楞了一下。
“你……你怎么来了?”
何霜降举起手中的早餐,严寒哦了一声,把宿舍门慢慢开大了一些,让出一个位置。风吹起窗帘,穿过半敞着的阳台门和宿舍门,裹挟着严寒身上的温度掠过何霜降的脸。
何霜降犹豫了一下,挤了进去。
桌子上摆着几盒感冒药,马克杯里的水已经微凉,何霜降腾出一片地方,放下手中的早餐。严寒跟过来,把椅子扶正,坐了下来,左肩上贴着一个膏药,被体温加热,散发着浓烈的味道。
“高晓松给你弄的?”
“呵。”严寒无力地笑了一下。
“感冒还没好啊?用去医院么?”
“没那么娇气。”
何霜降拿起桌子上的药盒,保质期已经过了几个月,“不能吃了,药效都下降了,还有别的药么?”
“是么,那就多吃几片好了。”
严寒抠出四五粒胶囊,去找桌子上的水杯。
“别吃了,我去买点,你先把早饭吃了,然后上床上等我。”
何霜降抢过严寒手中的药,装进药盒,扔进了垃圾桶里,然后到水房倒了一杯开水。
请教了药店的店员,才知道感冒也分很多种,风寒、风热、病毒……至于严寒是什么引起的,他并不清楚。跟店员说了一下症状后,先拿了两盒消炎药和退烧药,结账的时候以防万一,又分别拿了治疗三种感冒的特效药。
回到宿舍,严寒已经躺在床上了。包子少了两个,豆浆见底。
“你怎么感冒的?”
“洗了个凉水澡。”
何霜降从袋子里翻捡出三盒药,放在桌子上,其余的放在一边,然后用手轻轻摸了一下杯壁,水温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