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的四五天中老师带大家参观了学校的各种实验室、成果展览,参加了迎新大会和学长交流会。何霜降也初步了解了大学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
转眼到了新生军训的日子。军训,作为何霜降平生最为讨厌的一件事情,是中国初中升高中、高中升大学必须完成的一项任务,也可以说是功课。当然何霜降也觉得自己是幸运的,毕竟没有出生在需要服兵役的国家。
凌晨四点钟,宿舍楼里开始熙熙攘攘起来,洗漱的洗漱,打包的打包,一番逃难的场面。
“起来没啊,”翟宇光过来敲门,大川打开门,“哟,这么利索啊,你们带这么点东西够用么?”
“差不多吧,拿点换洗的衣服忍忍就好了。”何霜降边说边把自己的包裹往一堆凑凑。
一个大的旅行包,还是报到那天带来的衣服,只是多了一套床单被罩,旅行包上扣了一个脸盆。
“喂,你们带卫生巾了么?”翟宇光问道。
没错,卫生巾应该是大学军训必备用品,这是可是师哥师姐们千叮咛万嘱咐要带上的。当然女生不用赘述,对于男生,这是一件绝佳的抗疲劳用品。垫在鞋里既能作为鞋垫防止脚底板疼痛,又是吸汗的首选。如果平时一个男生跑去学校超市买这个东西,不知道会引来多少诧异目光,但是作为大一新生,而且还是即将军训的新生,可以堂而皇之的拿上几包,估计很多男生这一生中只有这一次为自己买此用品。
“啊……没有。”杨涛很是无奈。
“你们怎么不买啊,很好用啊,算了,时间不赶趟了,你们要用找我要啊,我买了很多,足够一天一次大姨妈了!”翟宇光自豪地说。
“你可以找他要内裤,他买个两打一次性内裤。”何霜降指了指旁边变得更加无奈的杨涛。
“要死啊!”
“Good idea,我怎么没有想到呢,回来给我几条啊,都省的洗内裤了。”可能是看见别人没有的东西自己有,而自己没想到的又能从别人手上轻易得到,翟宇光满脸幸福的走了。
自动化的七个男生被分在了两个班,何霜降、张思懿、翟宇光三人在五班,其余四人在六班。两个班一辆大巴车,早晨五点钟,太阳还没升起,大巴车排着长长的队伍向着军训场地进发。
“为了躲高峰期真是够了,我都没睡醒呢,北京的交通这么烂啊?!”
迷迷瞪瞪的何霜降被翟宇光的声音吵醒,眯着眼向窗外看去,倒是将他的睡意全部赶走,他看见了山。
汽车驶入山区,一条弯曲前行的山路,两侧是时而高低起伏时而突兀的山峰,早晨明媚的阳光洒在苍翠的群山上,树木和山石Yin暗交错,这种景象何霜降还是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看到。
何霜降所生活的区域都是平原,像金老师脑门一样的平原,没出过远门的他如同没做过火车一样也没见过山,这也算是军训前的一种安慰剂。
“喂喂,你们看,是山啊,是山。”何霜降兴奋地拍着张思懿的肩膀。
“他没事儿吧,”翟宇光看着张思懿,“你长这么大没见过山?”
“真山,第一次啊,是真的山。”
何霜降根本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视线穿过两排熟睡的同学往外看。
“好啦,看你一副山沟里进城的样子,说你是山沟里的还没见过山。”张思懿一边用手压住何霜降不断抖动的腿一边抄四周看,就怕其他专业的同学看见他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我不是山沟的,我是华北农村的啊,哈哈哈哈哈,是山啊!”
“你放弃他吧,就当不认识好了。”翟宇光无奈地跟张思懿说。
“他这副表情配上大川哥的行头,齐活。”张思懿说。
“我想上厕所。”翟宇光看看表,才出来两个小时,到军训地起码还要三个小时。
“不是跟大家说不要多喝水吗,不让上厕所,就这一条路,一来一回两个车道,一停车就堵,还怎么准时到。”张思懿认真地说。
“我也想去……”
翟宇光和张思懿齐刷刷地将头转向何霜降,“你看看山转移一下注意力,你……憋着。”
对于何霜降来说,看山就等于要激动一下下,激动一下下尿意就愈加强烈。
“我要尿出来了……为什么还没有到……还有多久……你有瓶子么……我尿裤子怎么办……我不会是C大第一个尿裤子的吧……”何霜降已经渐渐被尿憋得失去了理智。
何霜降将自己全部的意志都集中在膀胱上,记得小时候便秘,婶子教给他一个心理暗示方法,用手边在肚子周围抚摸心理边想:能拉出来,能拉出来。这次他一直再想的是:要憋回去,要憋回去。要说这个心理作用管不管用,还要因人而异,综合评价,估计还要看各人体质、控制力道深浅之类的吧。
前路漫漫,何霜降突然有一种逆风跑步的感觉,即使终点就在眼前,也总是觉得遥遥无期。司机师傅并不能感同身受,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