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引來危險,莫狄納心惶的仔細搜尋著叢林陸地。突然,他鬆了口氣,不明顯,但,確實看見了,穿過枝葉間隙,可以看見一個身影在溪邊大岩石上。
坐在岩石上,津緊握血爪刃,正愁如何脫困。她的右腳小腿一半卡進巨岩縫中,細嫩的腿肉與銳利岩角反覆磨出有些深度的血口,什麼角度都盡可能試了,就是無法掙脫,傷口與粗礪岩石摩擦產生劇烈的疼痛,讓她沒有勇氣更用力把腿拔出。
眼看太陽角度越來越低,光照越來越柔弱,津開始緊張起來了。她試著叫喚大牛,不幸的是,每回都能掙脫馭獸鍊的牠,在換上堅固的魔煉金屬馭獸鍊後再也沒成功過了!
陰影遮蔽天光,伴隨風聲呼嘯,仰頭,見一頭白龍獸身影掠過,在保持一段距離外的溪岩上停駐,收起龍翼,靜靜望向她。
「嗨」津感受到白龍獸的尊重,友善的對牠微笑招呼,仍掩飾不了那麼一點尷尬,「你最近好嗎?」
跟過去一樣,白龍獸沒有任何回應,只是看著她。
他們沉默著。
津很猶豫要不要向牠求助她並不曉得白龍獸和莫狄納之間的關係,因此,與白龍獸最後一別的記憶還停在沐月湖,當時不歡而散,心裡仍留有疙瘩。白龍獸靜靜觀察著她的動作,估計是腳受了傷,無法離開。
眼看太陽就要落到山的另一邊,津終於鼓起勇氣,向牠求救:「那個我的腳受傷了,桀我的伴侶不在,骨堊人可能也不會注意到我不見了。」
「我我可以麻煩你幫我去骨堊的營區找人嗎?」她很無助,「我也不知道要找誰霜霏也出征了,骨梟大夫他可能會希望我曝屍荒野吧」津越說頭越低,發現自己在骨堊真的很孤立無援耶
白龍獸兩眼一吊,鼻腔發出無奈嘆息。
「呵呵算了,我再想想辦法。」她抓抓頭,放棄求助。
此話一出,咚咚!龍鬚突然狠敲在津腦袋上,白龍獸湊近臉,對她很兇的噴了口氣。
肌肉強健的龍尾一掃,輕鬆推開了岩石,讓津的腳順利脫困,感恩之情使前嫌盡棄。遮騰了整天,白龍獸表示要載她,上了龍背,心上石頭放下,津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當她醒來,發現自己躺在綿軟如百合花瓣的落地床鋪,所處的球形小空間由粗壯樹根藤蔓盤成,落在潭面上,兩面通透的落地開口,其中一面望出去就是幽光波動的清碧水潭上,星光流動、螢蟲飛舞,蟲鳴唧唧,如夢似幻;另一面通往幽靜的樹林花叢。她的鞋子、小行囊和簍子都安置在角落。
自己怎麼會在這?這裡不是左翼的狩獵營區,也不是薩野的骨堊巢穴,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她坐在可眺望水潭的門口,伸出腳沾在那澄清的水中,潭水清涼,潭底頗深石頭、生物,清晰可見。津忽然注意到腿傷完全好了,不痛了,肌膚創口消失,令她訝異不已。
待了好一會兒,依舊沒盼到白龍獸的蹤影,人有三急,津不可能一直坐在這裡等著不知道會不會再度出現的白龍獸。於是站了起來,沿著花叢小徑一路來到猶如白玉打造的典雅建築物,門口沒有守衛,她穿過拱形大門直接進到淨白亮麗的迴廊,這兒環境優美,擺飾與雕花相當考究,津好久沒看到這麼具有坦納多文明氣息的建築,有種回到古宮廷的錯覺。
「抹香妳看,是米納王!天啊!好帥!我好喜歡他!」
「小蓮就是想將第一次獻給他?!」
剛過一個轉角,就聽見女孩子興奮交談,聲音近在咫尺,兩名年輕貌美的女子快步迎面而來,她倆正轉頭朝身後不知在看什麼,雙方發現時已經閃不開,碰!一聲撞了上來。
其中一人手裡正捧著熱騰騰的鍋鼎,慘叫聲中,熱湯灑了女孩一身,情況緊急,津猛一抬頭,正巧看見旁邊女子捧著一大壺冰茶,不由分說便搶走了她手上的透明茶壺,淋在女子被湯燙傷的患部,用爪刃劃開她薄如蠶翼的白色衣服,浸滿冰水在燙紅的肌膚上冰敷。
「哇!妳這是幹什麼?!這是給金堊王的冰茶!」被搶的女孩兒哇哇大叫。
「她都燙到了!當然是燙傷處理優先!」不顧他人反對,津熟稔迅速的替受傷的女孩降溫。
廊上吵吵鬧鬧,引起佇立欄杆邊賞景的男子注意。俐落的銀色短髮,深褐色肌膚,額上綁著紅色編織皮帶子,米納王遠遠看著幾個女人爭吵不休
不一會兒,那名端冰茶的女子請來了另一名年長又頗具威嚴的女人。
「只是侍女燙傷!這種小事,妳卻把事情搞大搞砸?!那壺茶可是要給金堊的王!」年長女人語調尖銳帶了點菸嗓,對津發出恐怖咆哮,又轉頭對燙傷的女孩罵:「抹香!給我起來!一點小傷就不工作了嗎?今天宴請的可是非常重要的魔王與魔君!得罪了連命都抵不起!」
「是!侍女長!」跌坐在地的女孩連忙慌慌張張地推開津想站起來。
不料,也不知哪來的勇氣,津緊緊按住抹香,義正辭嚴:「她都燙傷了,侍女也是人啊!只是一壺茶,當然救人優先!做王的氣量可沒妳說的那樣小!」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