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狄納快步走在長廊上,西馬跟在他後面,嘴巴動個不停:「最後幾個合作部族都正式放棄和我們一起遷族。他們認為,我們提出的那些條件,不過是在畫大餅。而金堊最近煉製出的魔藥已經有效的緩解幾處惡化之地。」
「一昧以外力鎮壓,只是在壓抑問題,恐怕遲早會爆發更大的危機。」莫狄納言簡意賅,只想速速打發他。
「尊王,您真要這麼堅持嗎?用魔藥就能解決的問題,為什麼要大費周章的遷族?」西馬哪肯死心,死纏爛打,「我族在薩野棲息已有百年之久。搬遷動搖的是整個骨堊族,艱苦、危險,勞民傷本,簡直自討苦吃!」
「這件事我們已經討論很多遍,該說的我已經說了。」莫狄納厭煩卻不能表露臉上。
「尊王,或許我們應該換個方針!和金堊聯合未必是壞事!」
「這件事先暫緩。不知長征狩獵右翼君可準備好了?」莫狄納不想再談這個話題。
「尊王請放心,屬下會持續督促。這就告退。」西馬雖然恭敬的致禮,表情卻是僵硬鐵青的。提出的案子全被打回票。遊說骨堊王與金堊族聯手次數已不計其數,沒想到莫狄納年輕歸年輕卻有強烈自我主張,脾氣又硬,完全不採納他的意見,沒有想像中容易說服。
莫狄納坐上大椅把頭一仰,枕在椅背上,嘆了一大口氣,神情非常疲憊。他隨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是這幾日熟悉的清香,茶杯很貼心的用布裹著保溫津已經來過。他不禁望向窗外見到那一大片陽光下閃耀的綠地,忽然有了一個想法
繞了幾個地方都沒找到要找的人莫狄納想了一下,往另一山坡走去,果然發現一頭馱著簍子的狼蜥獸被拴在崖邊大樹綠蔭下。
那狼蜥獸見到他只是嗅了嗅鼻子,又趴回去歇息,莫狄納在狼蜥獸旁的大石頭坐下,單膝曲起踩在岩石邊,瞇起眼睛眺望遠山,大片藍天白雲,涼風吹拂,樹葉颯颯,叫人心曠神怡。
「王!你怎麼在這!」津突然冒出,指著莫狄納。
「呵,想偷懶一下。」莫狄納有些難為情,轉了個彎,沒敢說是想來看看她。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心靈疲憊就會想來這裡,期待遇見她,帶來一些樂趣,心情就會輕鬆許多。
「偷懶,超讚的!」津把採好的草本往籃子裡塞。
「我以為妳會覺得我這王太閒。」莫狄納勾起唇角微笑。
「怎麼會!拜託!你又不是為了做王而活。」津似乎也很支持他這麼做,取下水壺到了杯涼茶給他:「一個人要辛苦的扛一整個部族,本來就不合理。是該多多放鬆,先照顧好自己,再談照顧別人。」
第一次有人對他這麼說,這讓莫狄納很訝異,從小,他的處事行為時時都受人檢視,必須謹言慎行,以維護他人對王室的觀感為優先,生病了也要裝作有Jing神的出席活動,生活很拘束;當王以後更是按表Cao課,講求犧牲個人維護部族運作,疲於奔命。
津的說法和他的認知恰恰相反。
他喝了口涼茶,看著遠山哼笑一聲。
來自都市的津對於堊族對王的禮節完全無知,加上桀本就不拘小節,因此,津自然把骨堊王當作企業公司裡上司、下屬的概念,但是,她又不領他薪水,頂多看場合做個樣子。不過,由於他們在野外遇到的時間較多,莫狄納也較放得開,津理所當然的把他當朋友看待,少了王這層身分隔閡,多了人之間相處的溫度,無意間拉近情感。莫狄納不知道,自己正被這種自在悄悄吸引。
「哇!斷了啦!死大牛!沒東西吃就咬馭獸鍊嗎!你真的很欠揍耶!」津用力拍打狼蜥獸的頭,狼蜥獸不滿的張嘴把她整條手臂吞了。
「哇!你這混蛋!這不是魚干!不要吞!」津哇哇大叫,手臂在獸嘴裡,整個人被狼蜥獸拖住,一人一獸拉拉扯扯,打鬧成一團。
莫狄納橙色眸子一瞪,那龍獸氣勢排山倒海而起,瞬間懾服了興奮過度的狼蜥獸,急忙吐出津的手。
「看妳忙,心情就會變好。」莫狄納瞅著她狼狽的樣子笑。
「真的嗎?!」津甩著手上黏答答的野獸口水,忽然聽出話中貶義嘲弄之意,怒嗔:「你什麼意思嘛!」
「厚」津拾起被咬斷的馭獸鍊,懊惱地對大牛說:「只好回去拿一條馭獸鍊再來牽你回去,你不准亂跑嘿!」
「不用馭獸鍊也能騎回去啊!」莫狄納說。
「沒有馭獸鍊,大牛根本不聽我的好嗎?不然也不會叫『大~牛』了!」津無奈又激動。
莫狄納低笑,接著跳上狼蜥獸背部,「上來。」拉起津的手一起乘坐,只見狼蜥獸乖乖的載著他們,接著獸腿猛力一蹬,疾馳起來。
「他肯聽你的?」津很訝異,「這傢伙超臭屁,根本不讓桀以外的人碰。」
「當然,我是王啊!」莫狄納驕傲的說。
「真假?!野獸也會辨認地位?!好個勢利眼!」
莫狄納賊笑,當然是假的,那狼蜥獸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