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聂朝鱼只是觉得,他的人生,尽是别离,从七岁开始的离异,他不正常的人生,然后突然知道秘密,顾嘉因此而死,还是乔询,想补偿然后无意伤害,蓝樱,顾秋白……
他们全部离开,聂朝鱼不排除他有快乐的时候,但是人更清楚记得的,是某些撕心裂肺的痛,比如聂朝鱼知道他五年之中离开乔沉的时候,他没有一天快乐,他和顾秋白相互扶持,聂朝鱼避免想起曾经重要的人,如同当时不坦率的顾秋白。
现在,他剩下很少的东西,接下来,下一刻会不会继续消失。
聂朝鱼只是在发呆。乔沉发现,聂朝鱼越来越恍惚,乔沉总不知道他在害怕什么,乔沉大概以为他正为顾秋白的事情伤心,确实如此,聂朝鱼装作没事,他擅长这种伪装。
他只是害怕失去。
应该做些什么。他在心里说。聂朝鱼有段时间没有思考某些事情,而对方就像是知道他这头焦头烂额所以“体贴”地没有继续电话sao扰事业。
还是威胁,只要存在就是威胁,一个不知道身份,居心,性别可疑,把所有联系起来……
聂朝鱼应当远远看到过,走上公交的女人,警告电话,说不准跟,那之后一切都来了,和蓝樱的关系平衡破坏,被威胁乔沉,如果这么想,这是一场持续长久的噩梦。
聂朝鱼坐在沙发上抱着猫,他额头靠在猫的身上企图通过吸猫减缓压力和疏通思路,小猫被靠得久不满地挣扎,易倒可推没有卵用,乔沉无奈地说,你吸猫薄荷吗?
真“猫”薄荷,聂朝鱼笑着说,不是,身体却紧绷起来。
似乎乔沉是并没有发现这个异样,他摸聂朝鱼的头,说吃饭了,此人最近没有作妖。
而聂朝鱼只是突然想到,他可能,必须去见一个人,哪怕对方不是那么愿意。
聂朝鱼是自律的人,他的自律表现在,小时候虽然玩但总做好自己的事,学习,复习,一样不落,他不刺探大人的秘密,而意外总是发生,追溯到更小的时候,聂朝鱼闭着眼睛听那些打骂,长长的睫毛颤抖不睁开眼睛。他不想听见,装作鸵鸟,也不听更小的时候某些大婶怎么说顾嘉,他装作很乖的样子讨人喜欢,他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
如果最出格的事,大概是碰到乔沉,然后他的原则,他的伪装,在喜欢一个人都藏不住的准则下分崩离析,聂朝鱼做过不合常理的事,全都是因为乔沉,譬如现在,此刻,他看着他应该远离的蓝樱。
聂朝鱼来过,但不是经常来,他大概是薄情又双标的人,聂朝鱼觉得,这样对他们都好。
现在此刻,不得不为他的私心重新打扰别人正常的生活。
他像小偷躲在暗处观察,动机不纯,目的明确,面对自私是困难,或者并不是困难,聂朝鱼总是知道他自私,他只是羞于表达,虽然他不止一次伤害过蓝樱,呐,现在是第二次。
聂朝鱼深吸一口气,走出Yin影,走到蓝樱面前。
他说,有时间吗?
聂朝鱼看见蓝樱愣住的样子,她大概没想到会看见聂朝鱼,对于某人的注视总是有点感觉,有时候她感觉被注视着,这种感觉并不多见,可知那个人也疲于应对他们的关系。
“哦,我们还有见面的必要吗?”
聂朝鱼深吸一口气继续说,“有时间吗?”
他的冷静无懈可击,蓝樱想,大概聂朝鱼有非见她不可的理由。
十分钟后他们出现在咖啡厅里,聂朝鱼点了杯白水,他问蓝樱要不要点东西,这可真不像他,如果他没有点蛋糕的时候,他不准备花更多的时间在这件事上,毕竟他们见面着实尴尬。
“不需要,直接说,找我什么事?”
他们连叙旧都不需要,也不用打太极地说最近怎么样,聂朝鱼顿了一下,发现蓝樱和他一样,都是不喜欢浪费时间的人。
“你,那天,知道五年前的事,是怎么知道的?”
他的冷静无懈可击,语无lun次出卖了他的想法。
蓝樱心里一震才发现他们对此事都不是全无反应,意识到的同时,就有点想笑,想说聂朝鱼原来也有今天。
“为什么问这个?”
“麻烦你,告诉我。”
“你发现了什么是吗?那也麻烦你,告诉我。”
蓝樱直视聂朝鱼,就像想看清他的内心,聂朝鱼沉默的同时就像突然发现这个人也会反将一军,他突然笑了,他怎么能忘记她是蓝樱,比同龄人早熟又经历得多的聪明少女。
“我不知道,但是如果你不告诉我,我更加无法确认,但是这件事,与你无关,是我个人私事。”
“关我什么事……”她再接近聂朝鱼,“既然这么急,那一定是了不得的事,我有权利选择帮或者不帮。”
想知道更多方面的事是不可能放弃的,就像蓝樱固执地认为,聂朝鱼一定知道更多。
很可惜,准确的答案就是,“我真的不知道。”
就算知道更多也不会说,蓝樱是变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