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昭双手抱胸懒洋洋的倚在门上,目送季渊回房关好门了才开口,“都说了,少将军要守规矩。”
慕渝噎的没话说,愤恨的瞪季昭,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狠狠地甩了袖。
“哈哈哈~”季昭看慕渝吃瘪笑的开怀,也不说再见得意洋洋的回屋。他就是故意的,为了报成亲当日的仇,这小将军不是狂妄自大自诩自己就是规矩吗?现在就让他学学什么叫做规矩,我的弟弟是他能够欺负的?
心头一口恶气终于出了,浑身都舒爽,欢欢喜喜踏着轻快的步伐走在廊下,明月皎洁飞鸟惊略起,无人晓。
接下来两日季昭虽然依旧对慕渝看不顺眼,但也没有在说什么或做什么针对他的了,让慕渝安生的过了两日后带季渊回将军府。
“君清,为什么大哥还未成亲啊?”马车内慕渝闲来无事,双手托腮问道。
这季昭都二十有五了,连一个妾室都没有,真是让人奇怪,转念又想到他对君清好的不行,完全超过了对弟弟的关心,脑内警铃大响忙坐直拽过季渊的手放在心口,“君清,你只能是我的!”
季渊从上到下反复打量慕渝,眉心皱起看白痴的表情看他,“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君清不可以的!”慕渝改抱着,嘤嘤切切的靠在他肩上。
“大嫂两年前海难故去,不曾留后。”季渊叹息,大哥的性子也是那时候变得,总要把最好的给家里人,若是远途必定亲自去绝不让父亲去,可以不走水路就绝不走水路。
可是也有一个人能够让他喜怒形于色,这几日对慕渝的完全是小巫见大巫,那人是完全要对着砍的。
慕渝没想到季昭还有这么一段往事,突然有些心疼同情,抱紧季渊磨蹭,“大哥他...我以后都不和他闹了。”
“那你放开我。”季渊拿象牙扇敲敲他的手,示意慕渝放开自己。
慕渝自然没放,季渊也懒得去计较拿起车上的一本书看起来,不去管慕渝。
朝堂上,皇帝艴然不悦的看底下乌泱泱的人头,每个人都低着头不敢喘大气,害怕一个不小心自己的脑袋就搬了家。
没人敢站出来说话,一片死寂,有些人的额头在腊月寒冬里泣出汗来,也不敢擦就这么直直的落在金碧辉煌的大厅里,“吧嗒”一声清晰可闻。
“你们倒是说说,谁比较合适?”皇帝手中握着奏折,语气晦暗不明。
参奏的人心里都咯噔响,明白皇帝对此事是极其不痛快的,这时出头无疑就是往枪口撞,低着头彼此交换眼神都表示不可。
见没人说话,皇帝气笑了眼神逡巡过下面的人,貌似随意的说道:“赵詹事,你来说说。”
被点到名的赵长光只能硬着头皮哆哆嗦嗦的斟酌道:“回皇上,臣认为此事应该从长计议...立储之事还...还...”
“还什么?”威严隐怒的声音传来,惊得赵长光差点就跪下了。
“皇上龙体安康,皇子皇女都尚未年幼,立储之事还早。”
“哼!”皇帝震袖离去,留一众朝臣在大殿之上,等高总管喊了“退朝”纷纷做鸟兽状散去。
也不敢多再说什么,乘上自家的马车就回,皇帝今天这一出是要杀鸡儆猴,至于敬的哪只猴就不可言说了。
回到将军府,慕将军和慕渝父子俩就关在书房里许久,日暮西沉倦鸟回巢才出来,只是两个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季渊什么都没问,也没说什么宽慰的话,他不想问也没兴趣了解。
同样的在李府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下人们提心吊胆害怕主子一个不乐意就拿自己出气。
下朝回来的李尚书气的把上好的白玉瓷碗都给摔了,指着偷偷随行而来的其他人破口大骂“蠢货!这点事都办不好!”
众人也是憋着气,但又因为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牵一发而动全身,只能互相推卸责任说是他不配和自己,是他不会说话,是谁怎么样怎么样争得面红耳赤。
叽叽喳喳的吵嚷声在一个淡雅的声音里停下,那人从帘子后面出来说道:“你们也就这点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