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药碗来到伙房,捧起一捧凉水就扑在自己的脸上,寒凉的水刺激滚烫的面颊,季渊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屋外人影晃过,季渊将托盘扔向来人抽出放在腰间的象牙扇,刀光闪烁季渊弯腰躲过,刀锋从面上划过,两人错身而站。来人步步紧逼,招式狠辣,季渊舞着象牙扇毫不退让,招招接下向来人攻去,眼神冰冷如凝霜,并没让人讨得好处。
“锵锵锵”狭小的伙房里打斗声不绝,季渊转身时乌发飞扬,手中象牙折扇舞的像是开了朵圣洁的白牡丹,展开收起都是别有一番风味。
刀扇相交互抵,眼神对视皆是狠厉杀意。
“谁派你来的!”季渊用着只有两人听得到声音问道。
“无可奉告。”
两人借力推开对方,双脚轻点向后退了两步,站稳后复又向对方进攻,声响越来越大,白衣和黑衣纠缠不休。
屋内的人听到声响也偷偷打开窗户向外瞧去,想看看是发生了什么事。慕渝去到隔壁季渊的房间敲门,并没有人开门也没有任何回应,轻轻的推了一下门被轻易的推开。
走进去屋内空无一人,刚才拿走的药碗也不在屋内,慕渝警觉的朝打斗的地方寻去。
后院伙房正好出来两人,一人白衣翩跹,墨发翻飞,手中折扇舞的凌厉又优雅,就如同他这个人清冷又柔软。
慕渝见状捡起地上的一块小石子朝黑衣人丢去,正好击中他的后背,让黑衣人有瞬间的分神被季渊击的连连后退。
黑衣人看清站在院中的人,眼神中闪过惊讶和慌乱,回过头朝季渊猛的一击脱身逃走。
“君清!”慕渝喊着,朝季渊跑过去,“没受伤吧?”
季渊从屋顶上下来,衣袂翻飞,冷冷的说了句“没事。”走在前面,慕渝紧紧跟在后头。
季渊径直走回自己的房间,慕渝想跟着一起进去,结果吃了一鼻子灰,被季渊严严实实的关在门外。
捏了捏鼻子,慕渝还是回到自己的房里,这一路上遇到的行刺真的是太多了,看来要抓紧回到云京才可以。
脱了外袍中衣,穿着里衣入睡。季渊有些生气,那人对自己明显的动了杀机,可是在看到慕渝的那一刻那人有着惧意,他显然是认得慕渝的所以趁机逃脱以免被识破。
他为什么会害怕慕渝,而对自己杀气四起,难不成是慕渝手底下的人?这个想法让季渊的心更冷了一分,对慕渝好不容易有的内疚、好意消失殆尽,又恢复到清冷待人的模样。
拿过枕头底下的短刀,刀鞘上的血红宝石闪着妖冶的红光,像是深夜里妖魔的红瞳。刀柄是黄金筑成的龙身一道道线条雕刻出龙鳞的纹路,龙头含着刀身,映照出冰冷的眸子。
第二天,慕渝加派人手护在马车外,同时也感受到季渊的变化,他没有在露出柔软的肚皮让人撒娇,而是重新穿上坚硬的冷刺,拒人千里之外。
虽然同坐一辆马车,也不在和自己有过多的触碰,相对而坐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再给慕渝换药的时候就让大夫给他换,理由是自己不会,就出去坐在马夫边上,中间就算慕渝闹着不上药也无动于衷,说道:“既然少将军如此不爱惜身体,季某也没办法。”
慕渝安分了,不在折腾安安静静的换药吃药,刺猬已经彻底炸毛了,很难捋顺,那就顺着他。私底下也着手去调查行刺的人,云京的暗卫还没有传来消息,李尚书目前如何也还不得而知,但家中还有父亲掌持问题不大。
“君清...”马车内,慕渝又试图让季渊理理自己,和自己说说话,这个气氛真的是太沉闷了!
这几天除了闹着不上药说的话季渊再也没和自己说过话,慕渝伸出两只手指头摆在季渊面前,右手的大拇指委委屈屈的说道:“媳妇儿,你不要生气了。”
左手的大拇指冷冷清清的说道:“滚开。”
右手说:“不嘛不嘛~我最喜欢媳妇了。”
左手说:“哼!”
右手说:“媳妇抱抱,不生气了,我们和好一直在一起。”
左手说:“嗯。”
右手靠近左手,蹭了蹭左手,展开五指把左手包住。
慕渝去看季渊,可他的脸上还是那副表情,垂头丧气的把手放下坐在一边。
“我没生气,我只是想快些回去。”季渊说着,语气轻缓没有多大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