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客栈里只有柜台前燃着一盏油灯,小二趴在后头睡觉,风吹过飘忽不定,照的人影惶惶。慕渝轻手轻脚的上楼,开门前朝隔壁房间瞧去,已是漆黑一片,那人回来的早怕是已经熟睡,站在门口踌躇,抬起得手又放下回了房间。
屋内季渊把被子蒙到眼下,一瞬不瞬的盯着门,怕下一刻门就被踹开来人拽起自己就是一场恶战。他听到了清晰的落水声,只不过是自己拉不下脸皮,只得急匆匆的往回赶,当做不知情。
在慕渝回到隔壁房间拿衣服时,季渊也刚到没多久,屋子里没有点灯,站着听。等人走后又摸着黑脱下衣服,躺在床上听他什么时候回来。
这是第二次被他轻薄,留下如此暧昧的痕迹,手捏紧被褥羞得脸都绯红一片,盖住不让人瞧见。等楼梯上再次传来声响,虽然很轻但还是让他捕捉到了,来人在自己的门口停留,最后又回到隔壁房间。
紧张的心跳平复,偷偷在被子里舒了口气。
手指附上那个位置,唇舌的触感非常清晰,慕渝在吮吸的时候还用舌尖舔过带起一阵轻微颤栗,黏糊shi润,裸露在空气中,又凉又热。
接触之处是shi润的风吹过带起凉意,面颊在黑暗之中是红润的,涌上滚滚热意。
慕渝的床正好贴着季渊房间的墙壁,整个人贴近墙壁手掌摩挲着,就像最爱的人就躺在身边,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这么喜欢他,难不成是中了什么情蛊。
也许是这人生的好看,让人瞧着就舍不得放手,虽然冷冷冰冰却又时不时会流露出一点关心。逗弄时的神情也让人忍不住去欺负,看他泪意朦胧的望着自己,脸上霞云片片,便想着再过分些会不会更好看。
“季渊...”慕渝小声呢喃着,手指不耐的扣着木板,“季渊...季渊...”
就躺在隔壁的季渊听着慕渝低声的轻唤,再次抓紧了被褥蒙到眼下,睁大漂亮的桃花眼。
慕渝没听到声音,认为季渊睡了,沉默一会又再次开口,“媳妇儿,你睡了吗?”
还是没有声音,季渊捂住嘴巴打算装睡到底,想听一听小将军接下来要说什么。
“睡了就不打扰你了,晚安。”慕渝垂眸,扣着木板的手收回人也躺正。
接下来两边都一片寂静,谁都没有发出声音,久到季渊合上眸子翻身准备入睡,慕渝才又贴着木板,轻轻说道:“媳妇儿,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说完猛的翻身夹住褥子,窃喜的闭上眼睛,心满意足的睡觉。
徒留另一边的人,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话语惊得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乌漆墨黑的房间,仿佛那个人的声音就在耳边炸起,绕梁不绝久久回荡。
动也不敢动的僵躺一夜,第二天顶着憔悴的面容出门,在房间门口遇到慕渝低下头急匆匆的就往下跑,做什么都不去瞧他。
慕渝不解,不知做错什么,一股脑的对他更好,结果适得其反季渊抗拒的离他越来越远,只要他递过来的就不要,能自己拿的就自己拿,能离他远些就远些。慕渝坐进马车里季渊就找借口说自己要骑马,想看看风景,慕渝骑马就说自己乏了要进马车里休息。
和之前相比这是赤裸裸的避开慕渝,不和他单独接触了。慕渝也不傻,很快就发现季渊躲着自己,委委屈屈的跑到季夫人那里,和季夫人告着小状。
季夫人自是最疼爱季渊的,可惜这只存在于季渊逃婚前了,在这之后季夫人第一个疼爱的人便换成了慕渝,这个天生爱笑性格爽朗的少将军。
“娘,君清不理我,这两天总躲我。”少将军说的委屈,“您帮我劝劝他好吗?”
季夫人看着眼前的少年,从他知道老爷安排儿子逃婚开始,到两人被带着到江南大院一路上没有任何为难,以礼相待处处妥帖,一心只想表明是真的欢喜其子定明媒正娶为正妻。
又每天哄得二人乐不可支,一路上也就笑闹着到了。知自家儿子不肯趋于人下,却也无法反抗皇恩钦点,终是做戏带他回家。
但是少年坦荡热血,是季夫人最想要季渊拥有的模样,有这样的人心爱着自己的宝贝也定是不会委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