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河绕着桌子转了半天,倒酒也试过了,点蜡也试过了,就是没能找到打开画中世界的方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画中的平面小人自顾自的动作,还没办法听到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只要眼睛不瞎都能注意到画中的楚忱状态明显不太对,几个小人聚在一起,丁河努力想通过嘴看清唇语,只可惜尝试了半天后无奈放弃,毕竟从一个只有芝麻大小的嘴上能看出张合就不错了,就别说什么细节唇语了。
同时他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入门处的小画竟然在慢慢变黑,就像旁边那几张散落在一旁的黑纸一样,不出意外的话,这幅画还在不断的缩小。
好在他还是在这些画中找到了一些区别,就在这栋建筑的四楼靠楼梯的房间剖面图中。其他被封锁的房间并不是没有这样空荡荡只有黑雾的画面,但这幅画却在烟雾缭绕中还隐隐透出一丝红光,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封印其中一般。
丁河有预感,这间房内怕是关着些不得了的东西,而一般这种地方都是突破的关键点,说不定打开这个房间的门就能够回到现实了,可是现在最大的问题却是没办法以最快的方式将这一信息传达给对方。
捏着手中的千纸鹤,丁河注视着画中还坐在墙角不知在迷茫什么的楚忱,难得有一丝心急。
实在耽搁不起,压在茶几脚下画框里已经传来异响,丁河只得再用最笨的方法试图联系楚忱。
“楚忱!楚忱!你能听见么?楚忱!”对着几小人聚集的画面,丁河压着嗓子喊着,只希望能够有一丝可能性唤起画内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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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中,滕殷挡着还想上前的吕卜,萧源摸索着去摘楚忱脖中的狼牙,一边靠近一边说道。
“楚先生,我们这也是无奈之举,相信你也看到楼里的情况,现在只有这唯一一件道具还没有被使用,拿着它我们就可以一起离开这里了。”
被滕殷拦住去路的吕卜听此呸了一声,毫不客气的拆台道。
“说的好听,那你怎么不告诉他,最后一个道具的拥有者将会承受成魔的风险,而我们这些没有道具的人将成为你们出去的牺牲品。”
萧源不为所动像是没听见吕卜的控诉一般,还挂着温柔的笑意,轻声安抚着手指却已经接近了楚忱的喉头。
”楚先生,唔——”
可惜的是,就在她快够到线绳的时候楚忱忽然动了,他猛的一把拽住她还想向前的手,左手Jing准的锁住咽喉,大力翻转将她掼在了墙上。
“萧源!”滕殷一惊,转身想伸腿相助,却直接被楚忱先发制人一脚踹开,连带着她身后的吕卜都被无辜殃及。
萧源只能模糊视物的双眼,在如此近的距离终于看清了楚忱暴戾几近扭曲的面庞,犹如从地狱中挣扎而出的罗刹,带着不自知的茫然和凶狠,嗜血又脆弱。
只是对方手的力量却是一点也没放松,萧源涨红着脸,脚不点地的用手拼命掰扯着喉头不断收紧的铁钳。
腹部剧痛,加之没有双手失去平衡的滕殷见此在一旁挣扎的想要站起来,却被身后的吕卜上手锁住了动作,对方还兴奋的添油加醋道。
“对,对,就是这样,你拿了她的道具再把你的道具给我,我可以帮你承担最后的风险。”
一直站在后方只动嘴的三个人终于站不住了,格里瘸着腿试图上前阻止。
“楚忱,你别激动,我们没有这个意思,最后的道具如果染了血我们就谁都出不去了,有什么都好商量!”
大概是他们实在过于聒噪,楚忱终于有了些微反应,另一只手唤出电网,抬手一鞭抽在了格里脚边,之后单手领着萧源将对方扔到了滕殷的身旁。
“滚!”从齿缝中挤出一个单字,楚忱转身大步朝楼上走去。
后方几人发现他的意图也赶忙跟上,生怕自己满了一步就被留在画中彻底失去自己对身体的控制。
404 室的门被楚忱一把拉开,红砖墙也没能抵挡住暴力强拆破开大洞,他冲入黑暗中被浓雾包裹着,红光若隐若现,身形渐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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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河在画外喊着,发现画中楚忱的小人动了,冲上了楼,以为自己的呼喊起了作用,还想着多说两句,就见对方气势汹汹的冲到了四楼那间房,接着红光一闪,一个人影就跪倒在了他的面前。
这可不是什么潇洒的出场方式,没忘记之前楚忱在画中明显异常的表现,丁河紧张的搀住询问道。
“楚忱,你没事吧?”
询问没有得到回应,楚忱低垂着头不见正脸,丁河只能听见对方粗重的喘息声。
“楚忱!”
丁河还想再说点什么,但是紧随其后的实测员接二连三的从画面中显出身形,留在原地显然不再合适。
他架起楚忱,拿着还留有的酒ye从唯一留下的出口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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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外,陶子和小夏那一组解说员已经在丁河进入画中解救楚忱的时候,和下一组的解说员换班,下一组解说同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