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府
岳宜从喜中楼出来将王进进送回家再回自己府上已至深夜,浩歌候在门口东张西望,正当带人出去找时,岳宜拖着疲倦的身子缓缓归来。
浩歌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赶忙将岳宜迎进府,一番梳洗过后,浩歌进屋为岳宜换上干净衣裳,一边担心道:“今儿听人说少爷去除碎了,可有伤着?”
“一切安好”
浩歌蹲下将岳宜衣摆扯了扯,道“少爷无事,浩歌便放心了”
岳宜微微一笑,低头瞧见浩歌衣领处那串淡蓝色珠穗压襟,心有所感道:“浩歌”
浩歌道:“在,少爷有何吩咐?”
“我娘她...”岳宜停顿了会,问道:“去世多久了?”
浩哥起身反问道:“少爷怎突然问起这个了?”
“见你这穗子珠玉,睹物思人罢了”
浩歌低头瞧了瞧胸前那串夫人在世时所送的压襟,惋惜道:“夫人去世已有十年了吧”
见浩歌没有回避,岳宜又问道“那你知道我母亲因何而死吗?为何我对她的事一无所知,府中就连她的画像也没留下一副”
浩歌为岳宜整理衣襟的手明显停顿了会,而后继续装作若无其事找借口回道:“少爷,明日还要去大理寺,该睡了”
“浩歌,你告诉我...我母亲因何而死?”
“少爷我...”
“我母亲究竟怎么死的?”岳宜的嗓音不自觉大了起来。
“夫人她是....”浩歌从未被岳宜如此吼过,眼圈不禁红了起来,就在这时岳善度从外头回来了。
“宜儿”
“拜见将军”
“见过父亲”
岳善度眉毛挑起,斜眼瞧了浩歌一眼,道:“你退下”
浩歌惧怕岳善度,赶忙退了下去,岳宜自觉低下头,不敢看向自己的父亲。
岳善度先挑起话题道:“我不让你插手大东堂一案,你竟执意妄为”
“父亲...派人监视我?”
“监视?凭你这副模样,我不派人暗中保护你,你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父亲,如此看不起孩儿吗?”
岳善度语塞,发怒甩袖离去,岳宜就像一个被人舍弃的木偶杵在原地。
秦宅
经昨日一役,沈絮全身酸痛,说到痛楚,怕是裴衿比自己更难受吧。
直到屋内照进日光,沈絮迷糊着眼带着睡意往身旁摸了摸,发现左右无人,一个激灵起身喊道:“裴衿?裴衿?”
“师傅!”杜枝枝冲门而入,捧着一盘李子双手奉到沈絮床边:“师傅,请吃李子。”
沈絮眨眨眼,以为在做梦,猛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杜枝枝将李子放下,擒住沈絮的双手道:“师傅,快停下,何苦抽自己”
沈絮一脸茫然将手背放到杜枝枝额头上,问道:“师傅?是我在做梦还是你的病还没好?”
此刻沈絮的脸上是大大的疑问。
“你没做梦,我也没病,事实就是我已经知道你的秘密了,你就别藏了”
“知道什么秘密?”沈絮继续处于茫然状态。
“你是前朝张庭岩的传人,你会最高清碎术,可将碎归为己用,对不对?”
沈絮心里咯噔一下,这下坏了,这事只有裴衿与傅鄂仙知道,难不成有人泄露了?
“嘿嘿,你,你在胡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清碎秘术,别开玩笑了,你快走吧,女孩子家家的怎能随意进男子卧室呢”沈絮说着下床将杜枝枝往门外赶。
杜枝枝一把将门关上,转身又往回走,不耐烦道:“哎呀,我都感知到了!”
沈絮跟着后头无奈道“不是,你在胡说什么呢”
杜枝枝走到桌边拿起李子咬了一口,回道:“那日在百霜酒肆,你为了裴总司挨了我一鞭,那时我就知道你身上藏着的秘密了”
“什么秘密,你在瞎说什么呢?”
沈絮坐下来一副紧张的神情看着杜枝枝。
“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就这么明说吧,我的长灵鞭乃我杜门灵器,当我将功力发挥到极致时,它能感知到清碎师身上最高清碎术,也就是说那时起我就知道你是什么人了”
片刻,二人陷入沉寂,气氛已不是杜枝枝所能理解的轻松,杜枝枝见沈絮低头不语,刚想出言,沈絮抬头不苟言笑道:“你想怎么样?”
杜枝枝痴傻了会,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想着话题既已挑明,便干脆道:“收我为徒,将清碎秘术传给我”
“那我要是不答应呢”此时沈絮的脸上已没了嬉皮笑脸,相反多了几分严肃。
“那本姑娘就把你的秘密散播出去,看到时有多少人追杀你”
突如其来的失望感在内心生起,沈絮声音低沉道:“所以你一直留在楚浔是为了这件事?”
“算是吧”杜枝枝未发觉沈絮的变化,说着又赶紧摇摇头,一脸认真道:“也不